祁听鸿听得分明,心说:“磨墨数升,则酣饮。饮墨水么?”自个在堂下发笑。其实王勃做文章,先磨完几升墨水,随即饮酒大睡,梦中打腹稿,醒来提笔,一挥而就。并未把墨水喝掉。县太爷又问:“祁友声,你笑什么?”祁听鸿想:“这回可总以答了罢?”说道:“老爷博识强记,听懂学生说话,学生心中快慰,好像遇到知音一样。”县太爷哈哈大笑,道:“你这书生,胆识倒很高。为何这么大年纪,才考县试?”这问题祁听鸿背得甚熟,张口便答:“大器晚成而已。”县太爷又问了些无关紧要事情,祁听鸿一一答了,放松下来。末了,县太爷道:“祁友声,你作文章老成持重,文藻也清新恳切,你知不知道为何只取了最后一名?”祁听鸿恭敬道:“不知道。”县太爷道:“你,离题万里。简直一个字都不搭边。这是为什么?”祁听鸿汗毛直竖,想:“,?”祁听鸿仿佛抓到救命稻草,道:“学生记忆也不好,不记得了。”县太爷道:“你写的尽是选拔人才、表彰儒学的事情。《大学》一篇,三岁小儿都该倒背如流。你为何写错?”堂中飞过一只绿头苍蝇,嗡嗡声音教人心烦。祁听鸿大气不敢出,想:“《大学》几句,连我都记得。谭先生怎么会记不得呢?”县太爷逼问道:“祁友声,你若不能解释,今科我便把你名字划了。”祁听鸿转念想:“谭先生不可能出错,抄题目的金贵却大字不识。或许他照猫画虎写字,写错笔画。”想到这里,堂里飞的那只大苍蝇正正停在衙役手中牌子,“迴避”走之底的一点上。祁听鸿蓦然福至心灵,大喜之下,心中叫:“文曲星救我来了!”对县太爷道:“这件事实非学生的过错。是题目写错了。”县太爷皱眉道:“为何就你写错,别人不错?”祁听鸿道:“老爷将当天的题目牌子,拿上来一看便知。”四个衙役端牌子上堂。祁听鸿手中扣着一颗蜘蛛郎君的吐丝药,手指运劲,往题目字上飞指弹去。那药牢牢黏在板子上。没还给三就黎的黑毛蜘蛛,一直养在袖子底下。祁听鸿内力一震,把那蜘蛛抖落出来,也巧劲抛上题目板子。这一连串动作隐蔽无比,藏在袖里。袖外风平浪静,不动如钟,谁也没注意到。县太爷连看了三块题目牌子,未见异常。再看最后一块,“大学之道”的“大”字底下,多出一点,变成“太学之道”了。太学乃是学府。若要作“太学之道”文章,写选拔人才、表彰儒学,就没什么不对。县太爷招手叫那衙役上前,眯眼睛细看,道:“题目写错了不成?”不看不打紧。那衙役将牌子举到县太爷脸前,县太爷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乌漆墨黑粗毛大蜘蛛,八眼八腿,在题目牌子上吃东西吐丝。县太爷吓得惨叫,立时往后要倒。祁听鸿飞身上前,也叫:“保护老爷!”一手扶正太师椅,一手摘下蜘蛛,收回袖中。又到撒谎的时候,祁听鸿气势顿时弱了,道:“学生眼神不好,看不清楚蜘蛛腿,以为是个墨点呢。”县太爷惊魂未定,哪有余裕管他,连连地顺气,道:“好,好。是这蜘蛛的错、蜘蛛的错!”祁听鸿进去县衙,群侠个个撑在墙头,朝里张望。谭学武功不好,也由齐万飞托着,坐在墙上。眼见祁听鸿出来了,众人跳将下来,围成一圈。金贵说:“老子刚出道时,被人抓住,差点打死,也没今日这么紧张。”祁听鸿交还蜘蛛,说道:“多亏谭先生未卜先知。”谭学摇摇头。他教书多年,桃李满县。对本县县官的面试考题,闭着眼睛也能猜到。齐万飞笑道:“谭先生固然厉害,祁小友机变灵通,也不差劲。要是用在念书上,凭真本事,恐怕也能考个功名。”祁听鸿苦笑道:“盟主折煞我了。”众人当即去往醉春意楼,大摆庆功宴席。祁听鸿数月住在乡下,好不容易进京,窗外红灯累累,繁华夜景,觥筹交错间不免喝得多了。醉春意的江南酒,青山秀水,细雨乡愁,浑不像北平。他趴在桌上昏昏沉沉。恍惚间听见三就黎道:“祁小哥,你哼什么曲子?唱大声点,兄弟姊妹们也听听。”薄双道:“你莫扰他睡觉。这是一首《水仙子》,我唱你听。”旋即柔声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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