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经更怕魏临以为这些谣言是他们散布出去的,所以就忙不迭进宫来辩白了。
魏临的沉默让他很是忐忑,忍不住抬头偷瞄了皇帝一眼,却发现后者正盯着旁边高几上的一幅茶花图发呆。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计较还是不计较?
顾经咽了下口水,轻声提醒:&ldo;陛下?&rdo;
魏临回过神,将厌恶不着痕迹地掩藏过去,温声道:&ldo;朕又不是昏君,自然知道此事与你们无关,不必挂怀。&rdo;
顾经受宠若惊,自打顾香生&ldo;死&rdo;后,他已经很少听过皇帝用这样温和的口吻和自己说话了。
&ldo;陛下圣明,臣感激涕零,不知所言!&rdo;他连忙伏地叩首。
顾经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那头杨谷又进来了。
&ldo;皇后派人来问,陛下午膳可要在落梅轩用,大公主也在。&rdo;
魏临几乎不用想,就知道皇后为什么会派人过来请他。
严氏无非也听说了那些消息,所以拐弯抹角来探话。
&ldo;不去了。&rdo;魏临道。
杨谷欲言又止,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安静退下。
他服侍魏临多年,对对方的性子再了解不过,这位陛下看着温和又好说话,实际上心肠比谁都要冷硬如铁,既是说不去,那就一定没有转圜的余地,这种时候多劝解两句,反而会惹来反感。
杨谷一走,魏临也没了批阅奏折的兴致。
临近午膳,他却没有传膳,反而出了大政殿,循着廊下漫步。
今日没出太阳,天气显得阴凉,风还大些,宫人忙忙拿来披风想为魏临披上,却被他拒绝了。
伴随着冬天逐渐临近,万物凋零,但南方比北方温暖湿润些,虽有落叶,正在盛开的花树也有不少。
魏临没有特定的目标,一路信步游走,自从登基之后,他难得有这样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空隙,越发有意放慢了脚步。
他已经不大记得,上次像这样富有闲情逸致地散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记忆之中,似乎曾有人偷偷在他头发后面簪上一枝花,是顾氏,还是严氏,抑或别人?他也记不分明了。
&ldo;陛下,再往前,可就是年久失修的宫室了。&rdo;宫人小声提醒。
魏临本不欲搭理,脚下却是一顿:&ldo;朕记得,前面应该是长秋殿?&rdo;
宫人答道:&ldo;正是长秋殿。&rdo;
魏临抿了抿唇,这几年他有意无意地略过长秋殿,头一年宫室修葺呈上来的名单里还有它,但魏临并未通过,下面的人察觉帝王心思,往后每年再呈上来的名单上就已经没有长秋殿这三个字了。
对他而言,在长秋殿的那段日子,并不是一段值得回忆的美好时光,因为那时候他刚被废了太子,处境极其尴尬,可先帝偏偏还不让他出宫立府,非将他扣在宫里,这座长秋殿,实际上就相当于一座耻辱的牢笼,见证了他最为难堪的岁月。
就连那里唯一稍稍还能让他感觉到温暖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宫人上前推开斑驳大门,立时就有股陈腐萧肃的气息扑面而来。
魏临一看,脸色当即就阴沉下来。
&ldo;这些树木怎么都快死光了?&rdo;
几名宫人面面相觑,连忙跪下,胆子大点的嗫嚅道:&ldo;您没让修葺……&rdo;
魏临冷笑:&ldo;朕没让修葺宫室,却没有让你们连这里的树木也不管!&rdo;
他这一冷笑,便连谁都不敢吱声了,众人慌忙磕头请罪,即便这与他们并没有直接关系。
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魏临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也不想搭理他们,径自入内,沿着那些已然枯萎发黄的树木慢慢走着。
树木疏于打理,好一些的还活着,只是树叶枯黄,应和着这瑟瑟秋色,看着凄凉得很,脆弱一些的,则直接就枯死了。
一眼望去,不复生机。
不知怎的,魏临忽然想起一句话。
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正所谓覆水难收,泼出去的水,不可能再回到盆里,以后无论盆里盛满多少水,那也不是原来的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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