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似乎太过刻意了一些。婉竹一声不吭,只是被齐衡玉握着的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也正是这些薄汗让他忆起了方才婉竹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他便冷笑着望向杜丹萝道:“那县主你该去问捋走月姨娘的刺客才是,我不是刺客,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回呛的话语里火药味十足,已是在人前毫不遮掩对杜丹萝的厌恶。杜丹萝一怔,再没想到齐衡玉会用如此生疏地称谓来称呼她。她是这样骄傲的人,却被当着空寂、镜音大师以及满府的女眷仆妇们面前被齐衡玉下了面子。毫不留情的话语让她的体面荡然无存,也让她的怒火达到了顶峰。“世子爷心里只念着婉姨娘,自然不在意旁人的死活。如此宠爱小妾,可是要宠妾灭妻的意思?”她讽笑着质问道。官场之人最忌讳被安上宠妾灭妻的名声,杜丹萝拿捏着这一点,冷笑着回击齐衡玉。齐老太太与胡氏正要出声打圆场时,却听齐衡玉悠悠远远的声音响了起来:“若是没有妻,那便不算宠妾灭妻。若清河县主点头应下和离一事,明日我便会进宫去面见圣上请罪,让圣上允我们和离。”作者有话说:这一刻的齐衡玉是真的在考虑着要与杜丹萝和离的。二更她要比杜丹萝更狠。和离的话如此轻易地便从齐衡玉的嘴里飘了出来,是杜丹萝始料未及的情况,这一霎那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她投来,有不怀好意的打量、有揶揄般的讽笑,更有高高在上的怜惜。可她杜丹萝活了这十几年,何曾有过要靠别人施舍、怜惜的时候?偏偏就是眼前的齐衡玉,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了这等窘迫的局面。成婚三载,这不是第一次提起和离。上一回杜丹萝盛怒之时提起了和离一事,为此引到齐衡玉对她冷了心,这之后的无数个难眠的夜里,她反复地懊恼,反复地怨怪自己,为何要说出“和离”二字。可如今,齐衡玉竟是半点也不顾往昔的情分,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而易举地说要与她和离。和离?多可笑的词。眼前的男子一如当初来辽恩公府提亲时那般的朗逸英武,可那时他眉眼含笑,朝自己躬身一礼时出口的话语是要与她做一世夫妻的殷切与坦诚。仅仅三年。物是人非。纵然杜嬷嬷死命地搀扶住了杜丹萝的胳膊,可她还是被一波波袭来的痛意折磨得连话也回不上来。齐老太太不想让别家女眷瞧齐国公府的笑话,便沉声喝向齐衡玉:“青天白日的说什么胡话呢,丹萝是你的正妻,是我们齐国公府的长孙媳,是圣上朱笔点给你的媳妇儿,岂是你想和离就能和离的?”一席话总算是让杜丹萝脸上的血色回暖了几分,此刻她心跳如擂,再无往昔的半分高贵冷傲。李氏知晓齐国公府有多看重与辽恩公府的这桩婚事,当即也出来打圆场道:“母亲,咱们不如回府吧,改日再来安国寺上香。”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婉竹肚子里的孩子。见婉竹素白的脸上裹着惊魂未定的惧意,齐老太太也慌了神,只道:“好,收拾一下准备回府吧。”回府的路上,齐衡玉也挤进了李氏所在的车厢里,一双似冷月般锋利的剑眸几乎是黏在了婉竹身上。李氏细问齐衡玉:“玉儿,安国寺里怎么会有刺客?”她虽出自镇国公府,父兄都是以一敌十的大将军,可她却是天生胆小如鼠,一听得刺客一说便没了主意。齐衡玉也极富耐心地答话道:“母亲别怕,儿子此番来安国寺上香带了张奇等人,区区几个刺客不足为惧。”李氏这才点了点头,又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婉竹身上,“你可觉得身子哪里不舒服?我已让朱嬷嬷去请太医了,你再忍一忍。”此时婉竹也从那鲜血淋漓的混沌景象中回过了神,胃里那股被血腥味呛得生出了一股翻江倒海般的恶心之意,临到了此刻,她的神智才算是真正地回了位。“多谢太太。”婉竹声量不高,整个人瞧着气韵低沉,是从前从不曾有过的颓丧。齐衡玉说不出此刻心间纠缠着多少摧心挠肝的情绪,唯一能确信的就是,他不想再让婉竹伤心难过,一点都不想。可杜丹萝与荣氏分明是不愿轻易放过她,往后使出来的招数只怕是越来越阴毒,越来越层出不穷。婉竹势弱,肚子里还有孩子要保护。怎么可能会是她们的对手?方才他在冲动之下说出了要与杜丹萝“和离”的话,既是为了解恨,也是为了试探一下齐老太太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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