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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煊站在车后面,并不过来,保持距离,注视着这边。
程廿皱着眉头盯着那黑色塑料袋:“你哪来的钱?”
程举良好似被程廿的话刺痛,又瞥了眼迈巴赫后头站着的alpha,连连软声说:“爸爸有钱了,你别担心,爸爸现在过得挺不错,嘿嘿,你别不相信,我给你拿点。”
中年男人将袋子放在地上,布满皱纹的手在胸前和裤子袋上来回摸索着。
那只手少了一根小指,掏了几下,只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钱币。
面对颓丧和窘迫的亲生父亲,程廿的鼻腔和胸腔一时酸楚不已。
小时候,他爸爸总会在口袋里掏出五颜六色的硬糖、弹珠、那种泛着刺鼻味儿的摔鞭,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不可否认那是一个平凡的父亲对儿子的爱。
不记得是从哪年起,一切渐渐变了。
他妈妈夜夜哭诉、日复一日的争吵、家庭暴力、声嘶力竭地诅咒他爸爸死在外面。
他的alpha父亲染上了赌瘾,常常半个月不见人影。
家里的现金、母亲的金银首饰、甚至老旧的家电都被他祸害,本不富有的家庭一点一点被他的父亲掏空。
他妈竭力阻止爸爸卖房,被打得骨折住院,是还在上学的程廿没日没夜地照顾。
可最后,放高利贷的混混提着他爸的断指找上门要钱,他妈居然眼睛都没眨,低价卖了房子,带着程廿搬进租来的老旧筒子楼里。
生病了也没钱治,两年后就去世了。
程廿小时候他没有尽到抚育义务,长大后自然与他断绝了关系。
他的父亲,是他童年多数痛苦的来源,而这份痛苦也让他在少年时期遇到了赵煊。
像滚雪球一样,苦难会招徕更多的痛苦,而后一份痛苦他甘愿领受。
赵煊亦清楚程廿早年的家庭情况,赵氏集体在资助困难学生之前会将学生的家庭背景状况调查得一清二楚。
程廿背对着赵煊不敢回头,他浑身阵阵发寒,感到无地自容。
他爸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无形的巴掌抽在他脸皮上。
敏感的青少年时期,他极少因为别人的眼光而自惭形秽,从未想过与一贫如洗的家庭撇清关系,除了他母亲的病情之外,一切都是虚的。
而这个“别人”
,唯独将赵煊排除在外。
他父亲的出现,无情撕开了他与赵煊的鸿沟,往事与现实按着他的脖颈,让他面对千疮百孔的、真实的自己。
“不用了,我的钱够用。”
程廿别过脸不看程举良,“东西你拿回去吧,我不需要。”
“哦、哦……你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