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师弟的师父为人古板严肃,平生最看不上自家徒弟懒散怠惰没骨头的模样,听闻勤勉正直的三师兄要来,也希望立个楷模给自己徒弟学一学。两位师父一拍即合,让三师弟和四师弟一道住了那么多年,结果石头依旧是石头,没骨头仍然没骨头,堪称另一种意义上的“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到了三不知居以后,三师弟不见人影,而四师弟独坐庭前,烹茶赏雨,好不快活。院角一丛牡丹盛放,枝叶离披,萼楼穰吐,在雨雾中招展,无情也动人。他见虞渊来,也不惊讶,抬手示意他在对面入座,给他倒了一杯今春的新茶,笑容闲适,姿态风雅从容。虞渊视线却一直往后飘,注意力全被四师弟门前新贴的不对仗打油诗吸引——左侧写“算人算妖不算鬼神”,墨迹陈旧,还是原来的老样子。而右侧则被换成了“怼天怼地怼死隔壁”,“隔壁”一词下还画了个大大的箭头,生他别人不知道他指的是他唯一的好邻居三师兄。虞渊了然,哦,他俩这是又闹矛盾了。作者有话说:灯花瘦人影寥落“无碍,我已经原谅他了。”殊不知见虞渊视线往他身后扫,未回头,笑容却云淡风轻。虞渊默默看了眼三师弟洞府紧闭的大门,眼观鼻鼻观心,直觉三师弟并不很需要这份原谅。以对方的粗神经,说不定根本没意识到他俩闹了矛盾。他将殊不知递来的新茶一饮而尽,入口微苦,而后回甘,滋味和去岁的茶并无什么不同。殊不知一看他表情便知道二师兄什么也没品出来,轻轻呷一口茶,摇头叹道:“牛嚼牡丹。”亏他今日难得起了个大早,翻出自己最心爱的紫砂茶具,用去岁雪水加今春新茶小火烹了大半个时辰,听雨煮茶,白雾袅袅,本该是风雅之事,结果碰上的全是不解风情的人,当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虞渊跪坐在殊不知对面的蒲团上,闻言只淡淡挑了挑眉,并不觉得任何不妥:“反正不都是同一种茶吗,去年的和今年的谁分得出来。”殊不知没好气道:“反正不都是人么,你臭美的时候怎么就能分得出谁比你丑谁比你美?”虞渊摇头:“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大师兄就从来分不清谁是谁,不也过得好好的?”他将茶盏放回桌案,垂下眼睫,忽然问:“四师弟,我师父是不是出事了?”殊不知没料到他这么直接,同样将茶盏放回案上,半杯茶汤轻震,倒映出他摇晃的影子。但他面上神情却滴水不漏,乃至动作都不顿一下,只挑了挑眉,语气自然带三分好奇:“哦?昭明尊者能出什么事?看在二师兄你让我赚了三万灵石的份上,要我算一卦么?”“不必了,我知道了,先回去了。”虞渊点了点头,起身就要离开。殊不知不为所动,只以为虞渊在诈他。他左手掩住宽大袖袍,右手拿起手边蒲扇,轻轻扇动炉火。壶中滚水慢慢沸腾,白气蒸腾间,模糊了少年远走的身影。他不动如山,内心笃定虞渊若问不出什么,还会回来。腹稿打好,姿态做足,只待二师兄回来自投罗网,定将他唬得晕头转向,心服口服。谁知待茶壶中水已半干,仍旧未见虞渊回来的身影,饶是殊不知也不相信虞渊这是在欲擒故纵了。他却并不如何意外,只摇摇头,唤来道童将他扶上轮椅,歪歪靠着,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回洞府补觉:“瞧瞧,我就说骗不过一天吧。”虞渊走在回宸光峰的路上,面上表情并不如何好看。他唇角紧紧抿着,眸中多情的春风凝成了冰,脚步加快,回来时倒比下山时快了一倍不止。身边的小猪崽“让让”似乎察觉主人心情不好,担心再次成为储备粮,一直绕着虞渊的腿打呼蹭蹭。虞渊叹了口气,蹲下摸摸猪头,轻声道:“我没事,你去玩吧。”让让抬起黑豆似的眼打量他,四蹄方向不一,足见犹豫。虞渊见状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去吧。”他指腹因常年练剑写符,结了一层薄茧,摸让让脑袋的力道很轻柔。让让舒服地眯起眼,鼻子在他掌心蹭了蹭,终于小炮弹似的跑远。而虞渊则靠在李树下,目送他撒欢远去,面上笑意淡淡敛去。左右无人,剑灵也不再顾忌,直接现了形,跳起来在虞渊面前挥舞双手:“喂,喂,不许无视小爷,他明明什么都没透露你怎么就知道了,快说快说!”虞渊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心情理他。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高宅里的男人 伪替身走了 肆意闯入+番外 貌美教授被顶级Alpha盯上后 经年情深 我靠摆摊逆袭成富豪 渣过的白月光追不回来了 为政 [嬴政水仙] 炮灰养成计 全横滨都想吃我的软饭+番外 听说我和迹部撞脸了+番外 全班同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 当炮灰只剩下美貌[快穿] 穿成男二,我替李莲花抢回解毒药/莲花楼:开局李莲花死在我身旁+番外 穿越后我被迫破案 柯南之胜者即是正义 她家真的有矿 懋嫔宋氏的演艺人生 你能不能抱我一下+番外 塞壬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