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隐看他一眼,神色淡淡的,还是没有说话。这人倒是能憋,先前纪长清在的时候他左一句长清右一句长清,话多得聒噪,如今纪长清不在跟前,他就在这里装哑巴。笑嘻嘻地又说了下去:“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道长”还是没有回应,贺兰浑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着软垫:“我是三年前认识道长的。”话音刚落,贺兰浑看见卫隐慢慢的,慢慢地回头,看他一眼。那眼神阴郁冰冷,贺兰浑觉得,假如眼神能飞刀,那他身上现在,起码得插了七八百刀。几乎是凭着本能,似笑非笑地又添了一句:“卫道长好像很不喜欢我跟道长相识的方式呢。”那眼神更阴郁了,贺兰浑觉得,如果现在不是在玄真观门前,卫隐说不定就要动手。贺兰浑瞧着卫隐,他没有问,就好像他知道他跟纪长清之间是如何认识似的,他可从不曾对任何人说过,而纪长清的性子么,也不像是会对人说的。所以,卫隐怎么会知道贺兰浑扯了扯身下的软垫,懒洋洋地伸出两条长腿:“昨夜跟鬼使那一战,可惜卫道长不在,不然我也不至于受伤。”卫隐霎时想起昨夜看见他们时的情形,他靠在她肩上,又伸手去抚她的脸,她那样冷淡的一个人,却任由他胡作非为。心里似有毒蛇啃噬着,卫隐掩在袖子里的手攥了拳,仍旧一言不发。“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贺兰浑笑着,“如此一来道长肯定要照顾我的伤势,能够时时与道长亲近,便是伤得再重些我也认了。”卫隐慢慢回头,狭长眸子冷冷看他。贺兰浑发现他攥在袖子里的拳头动了动,连忙握紧剑柄,见他薄薄的嘴唇动了动,冰冷生硬:“你很吵。”吱呀一声,紧闭的大门开了,李道姑站在门内:“贺兰郎君,卫道长,观主请二位进去。”“道长出来了”贺兰浑拄着剑跳下来,抢在头里往里跑,“李师姑,早饭做了不曾她是不是一夜没睡须得做点热的带汤水的给她,早起吃着舒服些。”卫隐走在后面,听贺兰浑一句句向李道姑问着早饭的菜色,心中滋味怪异,他自问爱极了纪长清,然而这些柴米油盐,琐碎无趣之事向来是他不屑于为之也觉得纪长清不会在意的,只是这几天冷眼看下来,贺兰浑这些小意殷勤,纪长清未必不喜欢。这情形,远远出乎他的意料。卫隐心思沉沉,耳边突然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连忙抬头时,纪长清纤长的身形出现在晨光中,心中没来由便是一阵欢喜,轻声唤道:“长清。”却有一道声音比他的更快更高:“道长!”贺兰浑拖着剑向纪长清跑去,还没到近前先已笑起来:“昨晚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让我追了一夜。”纪长清遥遥看着他,想起方才纪宋的话,这媚狐珠,有些古怪。那珠子取不出来。上次在洛阳时她没能取出,以为是方法用得不对或者火候不到,然而这次有纪宋亲自出手,依旧无功而返。那珠子好似与她极其契合,服下之后便生了根,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纪宋说,因为媚狐珠的,所以她才会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与他人不同,纪长清也是这么觉得。“道长,”贺兰浑边跑边说,带着一身热腾腾的劲儿,“厨房蒸了鸡蛋炖了豆腐,我刚问了李师姑,上次拿来的黄芽菜剩的还有,待会儿拿油盐拌了,正好给你送粥。”他很快跑到近前,笑盈盈地看着她:“今儿我托你的福,在你这儿讨口饭吃。”他跑路的姿势有些怪,大约是牵动伤口,疼痛的缘故,纪长清下意识地问道:“伤好些了吗”“没,还疼得很呢,”他趁势便凑上来,想要讨她的许诺,“还得麻烦道长照顾我。”那股子熟稔又轻快的感觉如此清晰,纪长清抬眼看他,现在她很确定,并不是媚狐珠的缘故,便是没有那珠子,她对他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纪长清伸手搭上他的背心,灵力一吐之间,贺兰浑一阵轻快,眉眼便弯了起来:“道长待我真好。”余光里瞥见卫隐低垂的眼皮,贺兰浑凑在纪长清耳边:“我发现有件怪事,待会儿跟你说。”早饭将毕时,纪宋头一个放下筷子:“长清。”席上几人连忙都放下筷子看着她,见她笑意温和:“你出去有段时间了,等城里的事结束就回来吧,修行懈怠不得。”贺兰浑连忙去看纪长清,见她神色平静,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是。”贺兰浑咽下嘴里的饭粒,回来那可不成,玄真观门户森严,又有纪宋在旁边看着,他便是天天往这里跑,只怕也见不着她几面,怎么也得趁热打铁,把这些天好容易培养起来的亲近按瓷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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