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个scheisskopf……是什么意思?&rdo;让-克洛德问。

&ldo;没脑子，靠不住的家伙。

&rdo;理查一边飞快地说，一边回头看着守候在近旁的服务员。

他对芬奇说，&ldo;那么，如果西吉尔先生告诉你，珀西瓦尔?布罗姆利和他的奥地利登山同伴一起，冒险攀登危险重重的珠峰北壁，还走上了很明显有发生雪崩可能的冰雪板岩，你不会相信他吗?&rdo;

&ldo;我不会相信布鲁诺?西吉尔说的每一句话，即便这个无赖告诉我，明天太阳会升起。

&rdo;芬奇说着把我们最后一些红酒倒进了他的杯子里。

&ldo;理查，1921年你带领马洛里爬上了嘉措拉山口，那时候有几个人最先见过了怪物脚印，你不就是其中之一吗?&rdo;乔治?英格尔?芬奇一边吃大块涂有奶油的薄皮苹果卷一边问。

让-克洛德和理查只喝香浓咖啡当甜点。

我吃的则是味道浓郁的巧克力布丁。

&ldo;怪物?&rdo;让-克洛德问，显然打起了精神。

我注意到，这位体格健壮的法国登山向导非常吃不惯这些油腻的巴伐利亚饭菜，他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ldo;怪物?&rdo;他又说了一遍，仿佛不太肯定这个英语单词的意思。

&ldo;是的，&rdo;芬奇答，&ldo;坐在这里的我们的朋友理查，和那位令人对他的死深感遗憾的乔治?马洛里，在22，000多英尺高的嘉措拉山口发现了某种巨型两足动物留下的脚印，理查告诉马洛里，他们可能会在那座高高的山口上找到一条通往珠峰的路线，结果证明他说的完全正确。

不过在攀爬途中，我想当时是1921年9月底，他们却发现了怪物的脚印，但没有看到怪物。

是不是?&rdo;他转头看着理查。

&ldo;9月20号，&rdo;理查说着小心翼翼地放下咖啡杯，&ldo;当时正是季风季节的高峰期。

下的都是雪末，而且到屁股那么深。

&rdo;

&ldo;尽管雪那么大，可你们还是登上了这座小山的山峰，那里更像是一座山峰，而不是山口，是不是?&rdo;芬奇说。

他并非是在发问。

理查挠了挠下巴。

我看得出来，他很想点着烟斗抽一口，却强忍着在芬奇仍在享受甜点时不这么做。

&ldo;我和马洛里没费劲就在冰瀑上开辟了道路，但是雪太深了，我们的速度慢了下来，挑夫只能带着帐篷返回山峰之下800英尺的地方。

1922年，我们‐‐我、马洛里、惠勒和布洛克，以及预备队的沃拉斯顿、莫希德、霍华德-伯里‐‐都登顶了，并且建立了营地。

&rdo;

&ldo;那些怪物的脚印呢?&rdo;让-克洛德念念不忘。

&ldo;是啊，那些怪物的脚印呢?&rdo;我问。

在整个就餐过程中，我只说了几句话，这就是其中一句，而我说的其他几句话都是请别人递东西给我。

&ldo;在冰瀑之上，也就是20，000英尺和22，000英尺的地方，我们这些登山者和挑夫都没踏足过那里，上坡处的松软积雪上和积雪更为坚固、冻得非常结实的地方都有很深的脚印，在这些地方，不必完全敲裂积雪表面冻的一层冰，我们就可以爬上去，&rdo;理查说，他的声音很轻，&ldo;好像是某种双足生物留下的脚印。

&rdo;

&ldo;为什么说&lso;好像&rso;?&rdo;芬奇问。

他那撇毛茸茸的胡子下面出现了一抹笑容，&ldo;马洛里、沃拉斯顿、霍华德-伯里和其他几个爬上嘉措拉山口的人都信誓旦旦，说那些就是某种双足、长爪、类似哺乳类生物留下的巨大脚印。

&rdo;

理查把最后一点儿咖啡喝掉。

服务员忙着给我们添咖啡，我们都接受了续杯，这样就能坐得久一些。

&ldo;雪地里的脚印有多大?&rdo;我问。

&ldo;真是长着爪子的类人生物留下的14英寸到16英寸长的脚印?&rdo;芬奇说，他一边扭头看着理查，一边把刚才的话变成了一个问题。

我们的朋友只是点点头。

终于，再一次放下咖啡杯，他说：&ldo;等到沃拉斯顿和其他人终于登上了嘉措拉山口，我们的挑夫，也就是我的和马洛里的挑夫，早就踩过了我们看到的最初那些脚印，因为在第二次攀登时，我们几个人打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