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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门被打开，程宁躲在角落里，咬了牙摸着露在外面凉飕飕的胳膊，低头忍受着，这时已经有女孩陆陆续续的从冷库里往外逃。

她摸了摸胳膊和大腿，原来冷到一定程度就会疼，周身跟针扎似的。可她不想输，赢了这场秦蒅就会放过她，起码以后不用担惊受怕，身体说不定还能好起来。

程宁咬牙，又揉搓着胳膊和腿肚子，摸了摸头发，已结了薄薄一层冰，这时有个女孩子在哭，她抬头，发现冷库里算她还剩下三个。

程宁想站起来跑一跑，可跑又很耗力，她现在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冷的周身越来越疼，她抬头看其他两个人，那女孩也看她，看她毫不动心于是跑到门前拍门叫喊着要出去。那个反而一直痛哭的女孩子躲在一边，捂了脸，她估计冷的狠了，瑟瑟发抖。

程宁低了头，她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格外的怕死，也格外的渴望生，她想要摆脱目前困境，急需改变现状，对现实的无力让她变得焦躁。她觉得时间这样的慢，荒芜里浩瀚银河，疼痛如跗骨之疽，明明外面还不到五分钟，可她觉得像是挨过了整个冬季。

那女孩子痛哭改成抽噎，在那边独自说了起来，&ldo;我其实不想来的，但凡有出路，谁都不想拿自己的命陪他们玩是不是。可我有弟弟要供，他学习好，考了个好大学，有着大好的前途。他前几天住院了，需要一大笔手术费，这场局是我求了别人才得到的，我要救我弟弟。&rdo;那女孩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她说：&ldo;我想赚钱想的发疯，我已经没什么路可走了。这位小姐，我求求你让我这一次，让我赢一次吧。&rdo;

程宁知道这次她是没法赢了，她为的是自己，可那女孩为的是家人，她为了自己所以格外疼惜自己，可那女孩为了家人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顾，所以她知道这次是没希望赢了。于是她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听那女孩在身后说：&ldo;你的恩我会记一辈子的，谢谢。&rdo;

门被打了开，程宁率先走出来，见身后的女孩也跌跌撞撞的走到陈成辰面前，听他甜言蜜语：&ldo;甜心做得好，该得的奖励我一分都不会少。&rdo;

她站在那里目光放空，既没有看秦蒅也没有看嬉闹的人群，冷冽的如同冷库里的冰塑，赴死大概也如她这般，忽然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也不过如此。

可人员渐散，最后都走光了，秦蒅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桂枝才从躲着的门后面走出来，上前拉了一把问：&ldo;还能走吗?&rdo;她摇头，桂枝踩了八厘米的高跟鞋将她背了起来。进包厢的时候桂枝抢先坐在午岱山身旁，玩游戏的时候午岱山也带了自己的女伴，所以桂枝逃过一劫，一直躲在门后面。

桂枝一直背她到一间无人的包厢里，暖气开到最足，然后拿了毛巾帮她搓身体，边搓边问：&ldo;怎么样?好点了么?&rdo;

她的脸还有些青紫，身上也出现了紫瘢，咬着牙咯吱作响，被暖气哄了好久才好了一些，桂枝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开了瓶酒让她喝了暖身子，程宁摇摇头，要了杯热水暖手，对桂枝说：&ldo;酒就不要了，我胃不舒服，上一次受了伤，这里，&rdo;她指了指自己食管处的胸腔，&ldo;现在热的凉的都不能碰，酒也要少喝，容易吐。&rdo;

桂枝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淡淡的说：&ldo;都说了秦蒅不能碰，你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一次又一次。&rdo;

程宁苦笑：&ldo;确实是，这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倒霉的了，不过真好啊。&rdo;

&ldo;什么好?&rdo;

&ldo;活着真好。&rdo;

☆、第八章

&ldo;你以为秦蒅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rdo;桂枝坐在一侧，&ldo;如果搁陈成辰，我或许就信了，可他是秦蒅，你输了比赛，会这么轻易的逃过去?&rdo;

程宁愣了下问&ldo;他会怎么样?&rdo;

&ldo;不知道，有的男人就特别难懂，你从来都猜不到他心里，就像禽兽那样的，从来就猜不透。&rdo;桂枝顿了下又说：&ldo;不过以前得罪过他的人，都比较惨，一年前的事吧，咱们会所有个女人得罪了他，挺清纯的，我还见过，得罪秦蒅后人就毁了，连x市都待不下去。乔姐为什么要让老人带新人，还不是想避免再有这种事发生。&rdo;

在暖气充足的包厢里坐了一阵子，两人一起回到了化妆间里，此时人已寥寥，程宁和桂枝告别，裹了厚衣服回到公寓里，夜深人静坐在夜班公交上看这城市，平庸的喧闹，除了大学比较出名，几乎一无是处。

她被困在这里，四面受敌，还要想秦蒅接下来会怎么对付她，可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忐忑了好几天，神经绷着在会所里和桂枝一起应付醉客，秦蒅一直没出现过，甚至陈成辰都没了踪影，桂枝说她们这些人在那些人眼里什么都不是，转过身连名字都记不住，或许禽兽早把之前的事忘了，余下程宁担惊受怕，或许这才是秦蒅要的效果。

程宁想，如果他想让她做惊弓之鸟，那他做到了。她睡觉的时候弦都绷紧了，日所思夜所梦的，吃了不少苦，如今终于放松了些，连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也就是这几日，桂枝从乔姐那边得到消息，程宁卖初夜的日子敲定了，乔姐作为会所的经理，手里有一批自己的资源，对于熟客们的爱好和性癖也都有所了解，程宁刚入会所她就放了消息出去，摸索着客人们的反应和热烈程度，这次的局她要做的热烈，程宁不过是开胃菜，后头还有重头戏，这样的局乔姐一年会做上两三次，程宁能赶上也是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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