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第2页_草莽英雄雷子枫演员表(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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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徐海、王翠翘不可能告诉吴四，如果不是我，那就一定是罗某人了。&rdo;

&ldo;我不相信！&rdo;

&ldo;我很相信。&rdo;阿狗针锋相对地接口，&ldo;而且，我还相信，吴四是罗某人放出来的。&rdo;

&ldo;那不会吧？&rdo;很明显的，胡宗宪对罗龙文的信心动摇了。阿狗丝毫没有诬陷罗龙文的意思，但兹事体大，不能不从严推求，所以率直地说：&ldo;请大人莫用将信将疑的语气。对罗某人的是否忠诚，一定要有个定论。&rdo;

这是阿狗太天真了！胡宗宪当然不会因为他这一问，便认定罗龙文萌有异心，即令能够认定，以他与罗龙文那样密切的关系，又怎肯遽尔作何肯定的答复？所以阿狗所要的&ldo;定论&rdo;，是决不可能有的。

在胡宗宪，听得阿狗所指出的种种不可解的迹象，而归结于罗龙文大有可疑，虽在理智的判断上，认为确有道理，而在感情的偏向上，却希望阿狗的看法错误。可是，他找不出阿狗错在什么地方。

他想到有个人可以衡量阿狗的看法错不错。&ldo;去请徐师爷！&rdo;他招手唤进听差来，这样吩咐。

徐师爷便是在胡宗宪幕府中，地位与罗龙文相等的徐文长。可是徐文长的脾气，与罗龙文大不相同，胡宗宪碰了个钉子。

&ldo;徐师爷说，他正在画画，没有功夫来！&rdo;听差答说：&ldo;徐师爷有话，请老爷过去谈。&rdo;

&ldo;好罢！&rdo;胡宗宪无奈，向阿狗问道：&ldo;你愿意不愿意跟徐文长谈一谈？&rdo;

&ldo;大人的吩咐，当然要遵命。不过，事机急迫，恐怕没有多少功夫了。&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rdo;胡宗宪答说，&ldo;不会多耽搁。&rdo;

说完，胡宗宪亲自领路，穿过好几道回廊，来到一座花木扶疏的别院。掀帘入内，只见短装的徐文长，头也不回，依旧站在一张大画桌前，挥洒水墨。

胡宗宪没有作任何招呼，悄悄上前，在徐文长身后，负手看他作画‐‐画的是一只老鼠仰面朝天，四足上拱，抱着一个鸡蛋；另有一只老鼠，咬着抱蛋的老鼠的尾巴，使劲在往前拖。

画完最后一笔，徐文长署名，只是&ldo;田水月&rdo;三个字；到这时候，胡宗宪方始开口。

&ldo;文长，&rdo;他说，&ldo;我替你引见一个朋友。&rdo;

徐文长听而不闻，将头往后一仰，偏着脸细细看自己的画。好一会才转脸跟胡宗宪应答，却仍是不痛不痒，毫不相干的话。

&ldo;大人，你看如何？&rdo;他指着那两头老鼠问。

&ldo;很好，&rdo;胡宗宪说，&ldo;耗子能像这样子，我还没有见过！&rdo;

&ldo;我也没有见过。&rdo;

&ldo;那，&rdo;胡宗宪愕然，&ldo;何以能画得这样子生动，煞有介事地？&rdo;

&ldo;无非想当然耳！&rdo;

&ldo;好！&rdo;胡宗宪很欣慰地说，&ldo;看来是找对人了！&rdo;

徐渭不答，斜睨着阿狗，阿狗却赶紧避开他的视线，要看胡宗宪的眼色行事。

同时他也在想，何以叫做&ldo;找对人了？&rdo;莫非因为徐渭没有见过老鼠偷蛋，而能画得如此生动，证明他有悬空揣摩的本事？果真如此，徐渭对罗龙文的评断，一定纯出乎己意，未见得能与事实相符。看起来胡宗宪的话恰好说反了，是找错人了。

但以胡宗宪眼色中暗示，应加尊礼，所以阿狗恭恭敬敬地一揖，叫一声：&ldo;徐先生！&rdo;又说，&ldo;我看过你的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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