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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二麻带来的仆从恶声恶气，&ldo;你说什么？&rdo;

二麻回头喝道，&ldo;别生事端，姬府小姐在此，无需再同蛮横老儿争闹，自有她为我等论个公道&rdo;

采蘩挂起一抹应酬的淡笑公道是什么东西？不过人心来秤不同的人心，不同的偏秤，最后由财富和权势一锤定音

&ldo;我今日只是主理筵席待客，若事情重，可不敢论断，必须说与老太爷老夫人知道∨管事不介意我年纪轻见识浅，可先说与我一听毕竟要是无甚了不得的事，最好别捅到里面去，尤其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长辈们最伤心的时候&rdo;公道难寻，她倒想看看自己的心偏哪边

&ldo;不介意，不介意，惊动到小姐，小的已经惶恐&rdo;二麻连鞠几下后，抬身仍低头，开始诉说事情经过，&ldo;小的奉老爷之命送唁礼来此物珍贵，老爷嘱咐小的等到素宴时再送过来，他要亲自在义真侯牌位前奉上，所以小的这会儿才到巷窄马车都停满了，小的只得步行，非场心捧着礼盒，就怕磕着碰着谁知那小老儿故意伸腿拌小的，害小的扑面就摔，盒子砸地开花，里面的礼物跌滚出来　的慌里慌张要去捡，小老儿的马畜牲抬蹄子竟踩上了礼物哎哟我的胆欸，那么值钱的东西居然给踩了几个蹄子洞，小的能不急吗？说话难免高声，语气难免气愤那位倒好，一声对不住没有，扯下脸就骂小的狗东西　姐给评评理，我家大人的礼让他弄坏了，他还比我大声骂人，怎能如此野蛮？再说，众目睽睽之下他的错，赔钱应不应该？&rdo;

采蘩已经看到了∨二麻带的仆人手上，一个拿了只盒子，一个捧了张皱巴巴的，好像是幅小画　老头儿气哼哼，被指罪魁祸首的马儿早就温顺

&ldo;老人家，你怎么说？&rdo;她自己被冤枉过，黑心的官却一句不听，只是刑求，所以她懂话不能只听一边

小老头儿擦擦鼻子，一看就知倔脾气，&ldo;老奴云国，已故太学士云景大人的家仆&rdo;

采蘩扬眉，&ldo;老人家，我没问这些，而是问事情的经过&rdo;原来他也明白人心是杆不平的秤，自报家门，不卑不亢，却已不争

他不争，采蘩却偏要他争

小老头儿可不是蛮倔，而是看多了不平先听采蘩有礼称呼他老人家，只当士族家教，再听她要他讲述经过，似乎不尽然取张二麻的话来兴师问罪，倔脸就有点诧异∧想，不管她是做样子还是真想知道水落石出，她既然开口问，他不妨一答

&ldo;我没故意绊他，他自己眼睛不好使，旁边那么宽的地方，偏往我脚上踢还有，我家老马好好的，这两个笨蛋‐‐&rdo;小老头儿指着张二麻带来的人，&ldo;居然莫名其妙跑上来胡扯缰绳，老马年轻时火爆脾气，岁数大了，平顺了，可是见生人气势汹汹把它弄疼了，能不踩蹄子？都是他们自找的，弄坏了东西，我凭什么赔？我还没说他们惊了老马呢〔么破玩意儿，要三百金，笑掉我老头儿大牙&rdo;

&ldo;你懂个屁，这不但是名画，还是古画&rdo;张家其中一个仆人骂道

张二麻喝止，&ldo;不要在小姐面前失了礼数&rdo;转头对采蘩解释，&ldo;虽说仆人们嘴笨，但却是实情，此画已近四百年，乃左伯真迹&rdo;。

左伯这个名字，在这群车夫马夫管事仆人的看客眼里也许未必能激起半点浪花，但在采蘩耳中如雷一般鼎沸有声因为，她爹最欣赏左伯能工能画。

&ldo;左伯的画？确实百金难得，三百金还真不能说贵&rdo;采蘩这般说道。

&ldo;就是说啊&rdo;二麻忍不住抬起头，&ldo;幸得小姐慧眼识珠&rdo;。

幸得老爹在她小时候教她读书习字的强硬和不妥协，导致她今日不用滥竽充数，不懂装懂。

第68章两片金叶子换一贴灵药

趁机，张二麻再进言，&ldo;小姐，您说是否确实该赔？&rdo;

&ldo;赔个屁！&rdo;云老头气骂，&ldo;有本事告上官府，真要赔，老头拿命赔。要钱？没有！同样领官俸，谁像你们似的，动辄百金千金，钱生钱都没那么多。&rdo;

&ldo;云老头，你莫血口喷人。你家已故的老爷不过一介寒门书生，可我家大人乃长沙张氏之后，名门望族，岂能比照？&rdo;张二麻大声起来，似乎护主心切。

&ldo;别又吵起来了，我还没问完呢。&rdo;采蘩声音不扬，但满含清冷，令面红耳赤的两人再次偃旗息鼓。

&ldo;小姐还有什么不明之处只管问。&rdo;张二麻很活络，态度谦恭，是讨主子喜欢的那类人。但他不知道的是，采蘩出身低，当过丫头，所以不吃他那套。

&ldo;不是问你，而是找证人。&rdo;采蘩说罢，问周围的人群，&ldo;刚才张管事和云老的话大家都听见了，可有人瞧见了事情发生的经过？&rdo;

不少人点了头，你一言我一语，七拼八凑也将经过说了一遍。

采蘩听完便说，&ldo;张管事摔了，画让云府的马踩了。事情大致如此，看来是不错了。&rdo;

二麻觉得她向着自己这边，不禁面上喜色，&ldo;小姐通情达理。&rdo;

而云老头以为姬府终究偏帮势利。二话不说，呸口水在地，打算谁也不搭理了。

采蘩的话却还没说完。&ldo;只不过究竟是云老故意绊的，还是张管事不小心摔的，马儿不驯，还是让人惊了，这两条还没弄清楚。&rdo;

云老头顿时看向她，怎么他听出点公正的意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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