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嘴巴子下手之狠,直抽得脸颊一阵麻木,没有感觉到疼。襄岚慌忙按住她的手,以免她再做出更疯狂的举动来。
常余将奶娘身子放平,附耳贴在她脸上,急忙喊卿羽:&ldo;奶娘在说话!&rdo;
卿羽扑过去,紧紧握住奶娘的手,将耳朵附过去。
&ldo;奶娘,你在说什么?……&rdo;
寒夜寂寂,四下只有孤独的风,一颗流星自天际无声无息地划过。
最后一口气也没了声息,奶娘躺在卿羽怀里,平静地睡去。
卿羽此前还慌乱的满眼泪水,但此际,她却一滴眼泪也没有了,神色出奇的淡然冷静,仿佛一切都未发生。
&ldo;奶娘,你是不是累了?让小羽给你唱首歌好不好?&rdo;奶娘安详地阖着眼,似是睡着了,卿羽将她一头凌乱的白发一点点地捋顺,手道轻轻的,缓缓的,像是怕惊醒了她一般。
&ldo;花喜鹊,站树杈,摇摇大尾巴,冲我叫喳喳:阿婆早起去赶集,买来你最爱吃的大花梨,你还赖床睡大觉,真是个大懒瓜……&rdo;
歌声轻柔悠长,回响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充斥着每个人的耳膜。石伯揩一把浑浊的老泪,发出一声沉重的低叹。常余暗自红了眼圈,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卿羽沉浸在歌声里,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目光游弋在一片黑暗之中,而她的眼睛,清亮得似乎能淌出水来。
小时候啊,奶娘的怀抱是她最安心的归处。躺在她温暖的臂弯里,枕着温柔悠扬的歌声入眠,无论受了多大的惊吓,总能一夜好梦。
犹记得有一回,因为仆人捉上来一条小金鱼,她与二姐倾雪起了争执。倾雪比她大两岁,个子也比她高半个头,高高托起小金鱼已让瘦小的她够不着。面对她的囧相,倾雪挑衅地冷笑,扬手将小金鱼狠狠摔在地上,竟摔出一抹嫣红,生生给摔死了。
她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小金鱼的死状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倾雪拍拍手,扬长而去。不多时,倾雪带着李平岳怒气冲冲地过来,哭得梨花带雨地指着她向李平岳控诉:&ldo;就是她,把小金鱼摔死了,小金鱼太可怜了,我没有保护好它,呜呜呜呜呜呜。&rdo;
李平岳听信倾雪的一面之词,事实上,只要涉及到卿羽的,李平岳从来不问青红皂白就问卿羽的罪。李平岳一手将卿羽拎起来,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叱骂道:&ldo;不成器的东西!小小年纪就这般心狠手辣,若不好好训教,日后长大了还了得!&rdo;
她流着泪小声地辩解:&ldo;不是我……&rdo;
李平岳更火了:&ldo;不是你,难道会是倾雪不成?撒谎成性,家族败类!&rdo;
可叹那时她不过五岁左右,就被李平岳定下如此恶毒的罪名。府里的下人们远远地看着,窃窃私语,看向她的目光半是怜悯半是嘲讽。
为了&ldo;训教&rdo;她,李平岳要将她丢进柴房里饿上三天,是奶娘冲了过来,对着他又是哀求又是磕头,直将额头磕破了皮,流出的血淌了满脸,李平岳才松了口,拂袖而去。
奶娘抱她在怀,面带微笑地哄着,夜里她睡不安稳,奶娘一遍遍地抚摸着她小小的身体,一遍遍地哼唱着温柔的歌谣,直至天亮。
因为她的缘故,奶娘在李府的地位都要矮人一等,不仅同辈的嬷嬷婆子排挤她,就连小辈的丫鬟小厮都对她没有好脸色,但奶娘都一一应承了。
奶娘原本有很多机会可以奔向更好的生活,只要同李府里最卑微的三小姐划清界限,或者同旁人统一战线,一起欺侮她,便可顺利投身到对方阵营。
但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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