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低着头,很不争气,第一次,在旁人面前,潸然泪下,控制不住地抽泣,&ldo;我选择后者。&rdo;
对不起,厉莫言。
厉海深深地看着童向晚,眼底闪出不易察觉的可惜。
那时童向晚太过没心没肺,并不知道这只是厉海试探她而已,无论她选择前者还是后者,她都会有学费,是她自己绝了自己的后路,是她自己的冷绝,害的对她自己残忍。
这怪不了任何人。
厉海是那种雷厉风行的男人,第二天,他就帮童向晚办理休学手续和移民手续,厉莫言还是蒙在鼓里。他身上有很多擦伤,虽然都不算严重,但包了个粽子似的模样,让人看起来,还是有些可怜的。
他请了几天假,在家里休养。
&ldo;喂,你怎么没去上学啊?&rdo;早晨他醒来,就见童向晚坐在他床边一动不动,痴痴地看他。
童向晚笑了笑,比哭的还难看,&ldo;心情不好。&rdo;
厉莫言仰着脑袋,&ldo;不是吧?还没原谅我?&rdo;他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童向晚拼命摇头,软趴趴的钻进他的怀里,像哭又不敢哭,想说又不敢说。厉海的意思,是让她无声无息地走,最后厉莫言问起的时候,他来唱黑脸,做那棒打鸳鸯的主儿。
这是对她对他最好的。童向晚也不希望厉莫言恨她,所以很自私地希望在他心里留下好的印象。即使她知道,自己是个多么恶劣的坏女人。
&ldo;我是怕你不原谅我。&rdo;她很糯糯地嘟囔一句。
童向晚很少那么主动投怀送抱,一般都是厉莫言死皮赖脸的求抱抱的同时,就伸开怀抱硬把她揽入怀中,那无赖的样子,每次都让童向晚脸红脖子粗,又气又害羞。
老婆投怀送抱,他当然乐得很,搂着她的小蛮腰,笑嘻嘻地说:&ldo;你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原谅你的。&rdo;
童向晚当即浑身僵硬,愣了好一会儿,才把脸埋进厉莫言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厉莫言的身体,仿佛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就会消失不见。
厉莫言误认为她在撒娇,有些哭笑不得,随着她抱了。他忽然说道:&ldo;晚晚,我会努力考xx大,我们一起上大学,大学毕业我们结婚好不好?&rdo;
童向晚的脸一直埋在厉莫言的怀里,她不敢抬头去看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泪流满面。她只能做个缩头乌龟,不轻不重地点头。
那刻,她是多么恨自己,可终究下不了决心,改变自己的主意。
厉莫言的身子很强壮,身上唯一严重的就是头上的伤,其次是脚踝的韧带拉伤,所幸没有伤到骨头,在家休养了几天,他便能去上学了。
虽然厉海告诉她,退学手续已经办好了,但移民还需要几日,为了不动声色,让她继续上学。可是她完全没有学习的激情,上课走神,晚上作业不写。
厉莫言拍着她的后脑勺,&ldo;喂,你还想去xx大吗?这学习态度。&rdo;
童向晚尴尬笑了起来,&ldo;我这不是为了等你赶上吗?&rdo;
厉莫言立即瞪着一双牛眼,&ldo;童向晚,你是想死吗?&rdo;
&ldo;嗯,我特想死,真想一了百了。&rdo;童向晚低垂着眼帘,情绪低落地说。她在想,要是死了,就可以不用这么难受了,她无法去面对厉莫言,每次看见他那宠溺的眼神,她总会莫名的烦躁与不安。
&ldo;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得经过我的同意。&rdo;厉莫言往童向晚头上敲了个爆栗,嘴上却含笑,笑容如阳春三月的灿烂春光。
&ldo;痛。&rdo;童向晚委屈地缩着脑袋,捧着头。
&ldo;好好学习。&rdo;嗔怪她一句,便自个还是认真做习题了。
童向晚偷偷把目光看去,正好对上迎来的阳光,似乎遭到太阳的注视,强光刺痛了她的眼,她赶忙挪开,低垂着脑袋看书本。
半个月后,厉海来了一趟家,把童向晚叫他房间去。厉莫言突然紧张起来,囔了句,&ldo;爸爸,你答应过我的。&rdo;
&ldo;我知道,没什么,给向晚点东西。&rdo;
厉莫言紧抿着唇,虽然有些不安,但还是安慰式地鼓励童向晚,让她别害怕。
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一个纯真的孩子,还为她瞎紧张。童向晚很想扑到他的怀里,大哭一场,求他的原谅。终归,还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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