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六听到娘的话,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生气地两手一拍双膝,郁闷地站起身又坐了下来。
周老五不说话,娘这是钻到钱眼子里去了。
周家老头拿起桌上的旱烟抽了两口,无奈且心痛地说道:“这事以后都别提了。”
“那银子呢?”张氏往前凑了凑。
“银子重要还是老五老六的将来重要?”周家老头冲了一句。
“什么意思?”张氏不太明白老爷子的意思。
周老五一脸黑,平时娘是多么机灵,到了银子这一块就傻了。黑下一张脸,他终于忍不住带着怒气说了起来:“什么意思?就是这官司不用想再去打,一是衙门根本懒得管,二是再这样下去县老爷反感了,怕是会连累我和老六,到时候别说考秀才,恐怕连私熟都不能待下去。”
哇……
张氏一听那银子飞了,哭得那是比死了爹还痛苦。
所有人也不敢说话,就连周家老头的心都在滴血。
而,老大媳妇听说银子要不回来,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这可怎么办?
自己男人还被打成了这样,可别打残了,像老三那样,他们母子在周家哪还能活?
这么一想,她又大哭起来:“爹,相公都成了这样,得快些找大夫看看才行啊。”
大家都顾着说银子的事,没人注意周家老大疼得晕了过去,额头上冷汗淋淋,脸色还青得吓人。
“相公,相公你别吓我,相公……哇……你可不能死啊,相公……”马氏看了一眼相公的模样吓得哭得更凶。
“滚开,你个乌鸦嘴!”张氏因为女儿的事对马氏有了心里疙瘩,现在银子也要不回来,她对马氏的态度就更没必要去注意什么了,上前一脚把人给踹到一边。
“大哥!”
“大哥!”
老五老六都凑了上来,一瘸一拐的老三也跟了过来。
马氏没地方撒气,一下就把气撒在了老三身上:“都怪你,肯定是你没好好跟里正说话,里正才不帮我们的。”
周老三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老五见大嫂胡搅蛮缠的样子,心里有些讨厌,可是想着三哥这些年来也没为家里贡献过什么,也就没吭声。
周老六却是心直口快地开了口:“大嫂,你说什么胡话呢?那刘里正再厉害,也不过是个芝麻小官,人家能帮我们找找衙门的人已经不错了,若不是他那朋友,大哥估计根本回不来。”
门外的周玉荷听着,看来家里总算是有个明白人。听到大伯娘说这话,原本要进去的她打消了念头,绕开大门去了后面窗户底下。
周家老头也知道是这个理,最终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而,马氏就看中老三了,不拿老三出口气,她的窝囊气咽不下去,哭着又继续说道:“老六,你懂个啥,那里正虽是芝麻小官,不可能没跟县老爷打过交道,若是他真有心帮我们,找什么衙役,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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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带你们见官不就得了。”
周老六被堵得上了火,还想说什么,被身边的五哥扯了扯衣服,嘴上的话又咽了下去。
张氏一听是这个理,矛头一转指着老三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这些年没有家里,你能养活那些兔崽子,一个一个不省事的就知道吃,看我今儿不打死你算了。”
“娘,我没有!”周老三冤枉地看着娘,不知道大嫂为何那么恨他,说出这样的话?
一听老太婆要对爹下手,周玉荷马上跑回去拿着把柴刀冲进屋子,手中的柴刀挥了挥手喊道:“谁敢动我爹,我就砍死她!”
老五和老六许久不在家不了解家里的状况,其他人心里都清楚,以为周玉荷又犯病了,看着她手中举着柴刀,全都往后退了几步。
周老三都以为女儿是又犯病了,只有他不怕地朝女儿走过来,细声细语地安抚道:“玉荷,别乱来,玉荷,乖,听话……听话啊!”
周玉荷看出大家的心思,再看爹不怕死地靠了过来,心里一阵酸。上辈子做为孤儿的她哪里体会过这样的浓烈的亲情,在真正的亲情面前,即便是受到伤害,父母也完全地相信自己的孩子。
缓缓地,她将手中的柴刀放了下来。
马氏见周玉荷手臂垂下来,上前抢下周玉荷手中的柴刀,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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