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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步重华紧盯着他。

陈老在他充满压力的注视中无所遁形，半晌终于呼了口气。

&ldo;在农奴社会的原始崇拜中，处女象征着纯洁干净、超脱世俗，她的人皮、子宫、腿骨都是制作法器的材料。&rdo;

&ldo;所以少女比较容易成为……活祭的……首选。&rdo;

步重华和吴雩都愣住了。

室内一片沉默，冰凉诡谲的恐惧如游蛇般，从虚空中一丝丝滑过耳畔。

第15章

两人从研究所告辞离开，已经临近傍晚了。陈老虽然有所顾忌，但能看出对案子挺上心，临走前亲自送了出来，还许诺帮他们打听跟骷髅头盔相关的线索。

步重华左后肩还缝着针，只能由吴雩这个伤残人士来开车。大学门口停车相当乱，大车又不好倒，全凭着吴雩高超到毫米的技术才把suv倒出来，正要掉头就接到了廖刚的电话。

技术队王秃……王爸爸又爱了他们一次，不仅把被害人尸体送去做三检，还从河岸边挖了三卡车的石滩碎草，卯足劲要从这三卡车泥土中挖出凶手那肉眼不可见的dna。此外宋局和许局亲自主导的对刘栋财的攻坚已经告一段落，&ldo;老镏子&rdo;负隅顽抗没多久就全盘崩溃，不仅交代出了横行三省的盗贼团伙，还把积了多少年的大小旧案都抖搂了个一干二净。

但这些案底中，并没有任何一起，能跟五零二骷髅杀人案沾上丝毫关系。

&ldo;我知道了。&rdo;suv在夕阳下一个漂亮的三角掉头，吴雩听见步重华在副驾驶上说：&ldo;这案子现在出了新情况，可能得想办法查一查本市的宗教狂热者。&rdo;

廖刚以为自己听错了：&ldo;啥，宗教？！&rdo;

&ldo;对。&rdo;步重华把刚才拜访陈老的经过简单告诉了他：&ldo;如果这个情况属实，那凶手可能是个平时离群索居、行为怪异，但会把死亡、轮回、经书典籍等乱七八糟概念挂在嘴边的男性，平时在现实生活中很难找到同好，很可能会在网上寻求共鸣。&rdo;

廖刚有点为难：&ldo;这个画像不太好找啊，老板。全国上下人口超千万的城市也就十三个，咱津海有幸跻身其中，这年头成天泡网上的宅男又多，一砖头砸出去十个有九个都像凶手……&rdo;

步重华沉吟片刻，夕阳穿过车前窗，侧颊投下冷峻的阴影。

&ldo;如果我推测的没错，&rdo;他缓缓道，&ldo;这名男性可能还对男女关系有着非同一般的热衷，查查那些洗头房三陪女，说不定会有线索。&rdo;

廖刚领命而去，吴雩一边开车一边瞥了眼。

步重华立刻问：&ldo;怎么？&rdo;

&ldo;……没什么。&rdo;

suv在晚高峰的车流中向前行驶，步重华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身边这张沉默的侧脸，半晌才说：&ldo;吴雩。&rdo;

&ldo;是，步队。&rdo;

&ldo;你不是囚犯，我也不是狱警。现在周围没人，你不用再装出那副似乎很敬畏我的样子，想问什么就问吧。&rdo;

吴雩开始没吭声，不知道心里在掂量什么，步重华沉着气等他。直到警车随着绿灯左拐并线，他才开口问：&ldo;你为什么让廖副队去查洗头房三陪女？&rdo;

&ldo;经验。&rdo;步重华说，&ldo;这年头搞邪教的，通常都是以现实中合法存在的正统宗教为幌子，比方说将天主教、道教、藏传佛教等教义扭曲妖魔化，以此来搞传销式洗脑崇拜。虽然手段花样翻新，但犯罪目的都很统一，不外乎金钱、女色、统治欲，国外报道出的邪教首领通常离不开性犯罪正是出于这一点。&rdo;

吴雩若有所思，过了会儿又问：&ldo;所以这个案子确实跟邪教献祭有关？&rdo;

两人目光短暂一碰，步重华没有回答，&ldo;前面停下车。&rdo;

警用suv缓缓停在路边，吴雩不明所以，跟着步重华七拐八拐，片刻后竟然拐进了胡同里的一家饭店‐‐招牌明晃晃地：潮汕砂锅粥。

&ldo;炒肝，炒豆苗，红烧鸡块，两锅粥。&rdo;步重华把菜单递给吴雩：&ldo;你要点什么？&rdo;

吴雩低头揉鼻梁，含含糊糊地说：&ldo;我随便，看着也没什么特别好的……&rdo;

&ldo;我买单。&rdo;

&ldo;……就水箱里那鱼好像还行。&rdo;

两人面面相对，吴雩眼神飘忽。

步重华面无表情，瞅着他那张透明失血的脸，把菜单递给服务员：&ldo;来条清蒸鱼。&rdo;

服务员立马&ldo;哎！&rdo;一声，上后厨下单去了。

正是吃饭的点儿，店堂里非常热闹，但上菜速度很快，砂锅粥咸香入味，豆苗清鲜爽口，连炒肝都肉香汤浓、肥而不腻。吴雩若无其事地拿筷子把蒸鱼上的葱花挑到盘边，眼角观察到领导没什么反应，神不知鬼不觉挖掉半块鱼肚埋在自己碗里；少顷见步重华并不动鱼，又迅速挖掉了另外半边鱼肚。

步重华只作没看见，用筷头敲敲炒肝，说：&ldo;吃吧，给你点的，补血。&rdo;

吴雩表面&ldo;唔&rdo;了声，但步重华边吃边观察他，看他除了鱼之外就只夹那几片豆苗叶，别的菜一筷子都不碰。

&ldo;你不吃内脏？&rdo;

&ldo;……不太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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