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玩腻了,想起来你好像很稀罕这玩意儿,就打算做件好事。”“你怎么知道我很稀罕?”“那会儿你几次三番问我有没有见过这把枪,我拿了你这么多东西,可没见你那么着急过。”“我再着急,你不还是说没见过?”“毕竟是稀罕货,好不容易到手不舍得还回去。”乔七走近了拍拍向英的后背,“我看你好像不怎么感兴趣……怎么样,到底要还是不要,不要我就拿回去了。”“要。”后者生怕他后悔似的一把抓住布包,连枪一起握在手里。“向老板,看来你还真是很中意它。”乔七见状笑道,“我以为你会说‘用不着了,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用’”。向英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大约四五个月前乔七从他这儿顺走一条崭新的骆马绒披肩,回家往身上一披像裹了张被单,于是过两天又原封不动地送回来,向英为了嘲讽他说“正好尺寸买小了,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用”。披肩最后送给了叶晋,叶晋用不上这玩意,就一直闲置在家里。“这枪跟着我一路来天津,算是老家当了。”向英正经对乔七解释道,“你要是对消音枪感兴趣我可以托人去帮你物色,这把,还是给我留着吧。”“这么少见的枪型,我以为是向老板花钱买来作收藏用的,没想到居然还是贴身物件。”“有谁会买这种东西做收藏呢?”“那向老板,你很会用枪么?”向英的动作顿住了,良久把枪重新包起来缓缓放回到茶几上:“七爷,你是单单来还东西的,还是另有话要跟我说?”“是有别的事要讲,但你别这么紧张……”乔七抬手做出个搭肩的姿势,大约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不想却吓得对方连退两步。颇为尴尬地放下胳膊,他哭笑不得道:“你这么警觉干什么?连鸦pian都不怕,怕我?”向英喘息起来,一只手虚虚按住领口:“当初汪先生找到我,说不管我是什么人,过去做过什么,从现在开始唯一的身份就是这儿的老板。两年了,我按吩咐把这饭店一点点救活过来,难道是我最近做得不够好,以至你们突然要查我的来历?”“向老板,你多虑了,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聊聊关于这把枪的事。”“枪是我的,我曾经拿它防身,你到底想说什么?”“有人在问我打听这把枪的主人。”“这把枪的……主人?”“有人认出这把枪,问我打听它的来历,还说两年来一直在找这把枪的主人。”向英听到这话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按在领子上的手哆嗦起来,随即猛地垂落扶住桌沿:“谁……谁在问你打听?”乔七忍住想过去扶他一把的念头,答非所问道:“我当然不可能把你的名字告诉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况且,我想这种枪你肯定也是从别人手里买的,所以就先让他等我的消息。”“不是买的,但也差不多,是机缘巧合……从别人手里得来的。”“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东西不管从哪儿得的总该有个来路,你要是记得是谁……”“他要找的人,是不是姓霍?”向英打断对方的话。“你的意思是,这枪你是从一个姓霍的人手里得到的?”“如果他要找的人姓霍,那你告诉他,枪的主人已经死了。”“不,他要找的人不姓霍,姓白。”向英闻言再次哆嗦起来,这回是从嘴唇到手指,每一段鼻息都透着慌乱。“叫什么来着……”乔七紧盯住他的眼睛,故意把每一个词都说得很慢。“哦对,白项英……项羽的项,英雄的英。”45被遗忘的事明雪刚替客人送完东西,回饭厅的路上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余光里闪过。“霍哥!”他扭头叫了一声,发现自己并没有认错人,对方果真停下脚步。“霍先生,怎么这么早来?陪七爷?”“嗯……”霍今鸿左顾右盼支吾两声,看上去像是有心事。“南邦没跟着您么?”“……”明雪见对方不说话,很识相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与霍今鸿不过有那么几面之缘,按道理在酒桌澡堂之外的地方碰见是不应该多嘴问东问西的。“霍先生,我先去了,您要是要找南邦可以去问陈经理,他就在饭厅……”霍今鸿叫住他:“等等!你有没有看见七爷?”“您找七爷?”“就问问……”这回是真不能多说了。不论谁在饭店里找人,打听顾客的下落都是大忌,是要汇报给经理的。霍今鸿虽不同于一般客人,且找的是自己人,但规矩终归是规矩,再者乔七还特别叮嘱过叶晋若是找他一个字都不准透露呢!幸而确实是没见着,省了撒谎的功夫:“今儿个还没见过,七爷一般是晚上来。”“那个延什么……延江知道吗?”“延江这两天染了风寒,一时半会儿接不了客人了。”“……”“霍先生,要不您先喝杯茶稍等片刻,我去问问经理。”“不用了,我这就走了。”明雪还想说些什么,对方一言不发转身消失在视线里,留他一人茫然地站在原地。霍今鸿是碰运气才找到金松饭店来的。他不知道乔七出门会去哪里,唯一想得到的地方就是金松饭店,到了之后果真看见他的车停在门口。可要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店,伙计看见了难保不会去跟经理汇报,惊动本人。因此他只好翻墙进去一个人到处瞎晃,晃着晃着被眼尖的瞧见了。明雪说没见过乔七,看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他有些吃不准了说不定对方是故意把车停在这儿给自己下套呢!就在这时正西方向忽然传来一记特别的声响。霍今鸿停下脚步,心脏猛地一颤,知道自己这回找对了地方。两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为了试枪浪费一颗子弹,那个声音他一直都记得。“沙发后的五斗柜里,有个铁皮盒子,盒子里有把枪……找不到就带把匕首给我,普通的枪动静太大了。”模糊的越是模糊,清晰的就更加清晰。他记得那是对哥哥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他必须找到,并且确保它能够像哥哥说的那样,帮助对方摆脱追捕同自己会合。因此他开了那一枪,在记住枪声的同时也记住了那一刻自己的狂热和憧憬这样就好了,哥哥一定能够逃出来,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同样的枪声再次响起。霍今鸿颤抖起来,心想时间在与他开玩笑,一个近在咫尺的相逢竟让他等了那么漫长的时间。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发生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兜兜转转终归要在一起。46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木头门框上留下不太起眼的一枚弹孔。乔七收回枪,若无其事地在手掌里转了半圈:“不错啊,是好东西。”“你干什么!”向英单手捂住领口,表情半是惊恐半是恼怒:“这是我家,谁让你乱开枪的!”“不认识就不认识,发火做什么……我俩认识这么久我还没见你大声说过话,想不到向老板也是有脾气的人。”“我说了不认识叫白项英的人!这枪虽然稀少但也不是全天下只此一把,你让那位朋友别再盯着这把不放了,我也不认识他要找的人。”乔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抬手指指耳朵:“我刚刚放的那枪,你听见没?”“听见了,怎么?”“那个人说,即便是一样型号的枪,打出来的子弹声音是不同的。他用过这把枪,记得它的声音,绝不会认错。”“一样型号的枪,打出的子弹……”眼见对方面色愈发惨白,乔七逼至近前接着道:“你说你是从一个姓霍的人手里得到这把枪的,在找你的那个人也姓霍,我想没这么巧的事吧?”“我不认识那么多姓霍的人,也不认识白项英!这东西如果他想要就送给他!”向英抓起枪往乔七怀里一扔,转身背对他走出两步,“你告诉他这枪你是从当铺买来的,物主早就找不到了……随便你怎么说,让他不要再找了!”“你抖成这样,是害怕吗,你到底在怕什么?”乔七从背后抓住他的胳膊猛拽过面来,后者踉跄着后退,用手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七爷,告诉他你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漫长的沉默。乔七松开手,等对方自行走到沙发前坐下缓过气来才复又开口:“我手下新来一个年轻人,耳朵很好,人也机灵,给叶晋带了两个月已经可以自己接活了……我记得我给你说过,就是他,名字叫霍今鸿。”“你手下……”向英闻言猛地抬头,“他为什么会替你做事?你让他做什么!?”“是他求着我要替我做事的,他说他需要钱,很多钱。”“多少钱,我给他……叫他随便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跟着你他早晚有一天会没命的!”“你什么意思,跟着我怎么了?你看虞郦棠叶晋他们哪个不是活得好好的?”“他不一样!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做那么危险的事!”“是,他还是个孩子,急着赚钱是为了找走散的兄弟。”乔七居高临下地挡在向英跟前,冷冷看他,“等从我这儿赚到足够的钱他就会去二戒堂,我告诉他了,天底下没有二戒堂查不到的人。”“去找汪先生,叫他……叫他跟上三堂的人说……”“叫上三堂不要帮他找人是不是,嗯?”乔七突然伸手抓住他的领子狠狠提起,“你知道吗,他为了找这把枪的线索不惜向我下跪,你却一心想让他的心血付诸东流……你知道为了攒那笔钱他要背多少人命吗?你不是说他还是个孩子吗?!”“白项英!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47跟我说爱“白项英!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乔七吼完这一句便松手退开,向英失去支撑颓然倒在沙发上,良久才直起腰做正了身子。因为两人谁也不说话,沉默半晌还是乔七率先开口:“我现在应该叫你向老板还是白老板?”“随你……”“说吧,到底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你在这儿,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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