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沈怿被罚闭门思过没办法外出，倒是书辞借口去看他的次数多一些。

上午刚用过早饭，她做了些羹汤装好正打算出门，陈氏从后面叫住她。

&ldo;娘。

&rdo;书辞心情甚好，&ldo;什么事？&rdo;

陈氏颦着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遍，似有不愉，&ldo;你这一阵，整日整日的不见人影，都干什么去了？&rdo;

&ldo;我……&rdo;她只好拿沈怿来作挡箭牌，&ldo;在王爷的绣庄办事，实在是太忙了。

&rdo;

陈氏也不知信了多少，眉头越皱越紧，苦口婆心：&ldo;你是个姑娘家，成日里管什么绣庄啊，咱们家现在又不是从前了，不赚那点银子也不要紧。

&rdo;说着她拍了拍书辞的手，&ldo;我想呢，你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不如趁此机会去和王爷说说，把绣庄的事给推了吧？&rdo;

书辞啊了声，&ldo;娘，不好吧？那可是王爷啊。

&rdo;

&ldo;王爷又怎么了，这做不做事的，难道还能逼着你？一个绣庄而已，少了你也不至于没法周转。

&rdo;

她和沈怿的事太复杂，还没想好要怎么和陈氏解释，而且他那边尚在禁足，现在谈婚论嫁似乎不合时宜……

半晌没言语，陈氏在旁怀疑地盯着她瞧：&ldo;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意中人了？&rdo;

&ldo;……&rdo;书辞讪讪一笑。

&ldo;果真如此？&rdo;她松开眉头又复拧起，&ldo;是哪家的公子？你们怎么认识的？品行如何？相貌如何？家中情况怎样？&rdo;想了想，又问，&ldo;听书月说，你和那位锦衣卫千户晏大人走得很近，是他么？&rdo;

就知晓言书月的嘴不严实，书辞忙道：&ldo;不是他……娘，这个，我回头和您细说成么？&rdo;

&ldo;不成。

&rdo;陈氏语气坚持，&ldo;今天就得和我说清楚。

&rdo;她思量着颔首，&ldo;其实，这晏大人倒也不错，一表人才，谦和有礼，与你也算相配了。

就是这做锦衣卫的……我总不大放心。

&rdo;

&ldo;娘，您想哪儿去了，我没看上他。

&rdo;

&ldo;没看上？你眼光还挺高啊。

&rdo;陈氏无语，&ldo;那到底是谁？&rdo;

书辞把食盒提上，顾左右而言他，&ldo;此事八字还没一撇，我往后再跟你讲……绣庄那边该开门了，我得先走一步。

&rdo;言罢，迈开步子就往外跑。

&ldo;诶‐‐&rdo;陈氏叫也叫不住，只得叹气，&ldo;这死丫头。

&rdo;

雨连着下了四五天，到今早才放晴。

王府里的小径还是湿漉漉的，沈怿半靠在床边，怔怔地瞧着窗外糙木上的晨露。

日子过得太风平浪静了，反而有点不习惯。

据说沈冽办起事来比肖云和果断得多，先是大刀阔斧整改兵部，之后还和六部的其他几位尚书联名上折子推行什么新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