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我把你追到手了 事情暂时先这么解决了,警察让江屿和相关参与者先回去,有事随时召唤,唯独留了陆刚林警察也要弄清楚混乱的源头,陆刚林不可能在警察局里胡搅蛮缠的糊弄。 林瑟舟管不着这些,他替江屿处理了所有事项,以最快速度带江屿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十七,回家了。”林瑟舟轻轻叫他。 江屿被林瑟舟放在派出所办事大厅最角落位置,喂了一杯热水,他让江屿先睡一觉。江屿的安全感在这儿,他睡着了,不沉,林瑟舟一喊他就醒。 江屿声音不太顺,倦恹恹地看林瑟舟,“嗯?结束了?” “嗯,可以走了,”林瑟舟问他:“走得动吗?” 江屿动动腿,挺酸的,他懒得走,于是抵着林瑟舟的额,说走不动。 林瑟舟转背半蹲下,“来,我背你。” 江屿笑了笑,安然伏了上去,他靠着林瑟舟,把脸埋着,低声细语地说:“舟哥,有人看着呢吧?” “随便看,”林瑟舟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天快亮了,早起忙碌的人开始热火朝天的摆摊,一天从清晨始显得热闹无比。林瑟舟背着江屿走,稳重又缓慢,恰巧绕开那些喧闹,于是把两人隔绝在红尘外了。 江屿的呼吸又轻又缓,好像睡着了,林瑟舟背着走了一段路,突然听他开口:“舟哥,我们去哪儿啊?” “回家,”林瑟舟一顿,微微偏头问:“你想去哪儿?” 江屿想了想:“别回家了,小孩儿还在睡觉,吵醒他们。” “好。” “去酒香看看吧,”江屿想起林瑟舟在调解室说的那些话,“舟哥,你去过酒香了?” “嗯,我回来直接过去酒香的,没看到你人,丁丁说你被带去公安局了,我就又出来了一路没打到车,挺着急的。” 江屿叹一声气,把眼睛露出来了,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林瑟舟眼角,“你怎么回来了?我还打算晚上去学校接你。” “蒋松给我打电话,说你状态不对,我就猜到出事了,”林瑟舟眨眨眼,看不出是不是笑,应该挺严肃的,“十七,你不告诉我。” “陆刚林正好掐着你走的时间出现,他跟我说了一些事情,无法判断真假,也没有过激行为,我当时把他打发了,以为自己可以应付的,”江屿蹭了蹭林瑟舟的耳根,“舟哥对不起,我错了,我没想故意瞒你,怕你忙,想等会回来说。” 林瑟舟又问:“等我回来能好好见到你吗?你想接我回家,上哪儿接?” 江屿理亏,还说对不起。 林瑟舟也不会真怪他的,就是挺心疼。 江屿缓了一点儿神,发现林瑟舟手上没东西,“舟哥,你行李呢?放酒香了?” “没有,我没拿,”林瑟舟把江屿往上颠了颠,继续说:“蒋松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上完课,没来得及收拾行李就出来了。” “那怎么办?还得回去?” 林瑟舟:“不回去了,几件衣服而已,没多大事,我估计今年还得跑几趟以后再说吧。” 江屿闷闷地哦了声,不说话了。 林瑟舟以前出差,身心无牵挂,让去多久他就能待多久,如今不行了,牵挂多了,不能跑太远,也不能走太长时间。 他得想个办法跟学校提一提了。 江屿不可能真让林瑟舟背着回酒香,路太远了,他们半途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在弄堂口停了。 林瑟舟问:“十七,还背吗?” 这会儿人多了,江屿就不好意思让林瑟舟做这事儿了,太惹眼,怕影响舟哥。 “走走吧,我伸伸腿。” “好。”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已经在弄堂传开了,临街店铺的人都认识江屿,指指点点的闲话就多了。江屿秉着‘反正堵不上他们嘴’的想法,在这方面想的很开,路上又买了几个包子给林瑟舟。 酒香大门没关严实,院子里有人说话,江屿推门而入,看见丁丁和秀秀正在收拾残局,看样子也是一晚上没睡。 丁丁看见江屿回来了,差点一嗓子哭出来,嘤嘤泣泣地忍住了,想抱老板,可老板正牌男友在场,不敢动,指着角落一堆垃圾,说:“屿哥,这些损坏的桌椅板凳我都收起来了,还有一些被砸烂的盆碗,反正都用不了了,我联系废品车来收。” 江屿朝那儿看了眼,没什么情绪,点头说好。 丁丁的手指又换了个方向,指着前台那儿,“还有啊屿哥,你的花瓶也被砸碎了,这个我没收起来,扔吗?挺贵的。” “扔了,”江屿说:“都扔了。” 丁丁还挺舍不得,但是要听老板的话,他过去收拾,让林瑟舟拉住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儿我来整理。” 丁丁悄悄看了老板一眼。 江屿笑了笑,“嗯,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这两天不用上班了辛苦你们,这个月加工资。” 带薪休假,谁也高兴不起来。 丁丁和秀秀走了,顺带把大门也锁上了,挺好,就剩两个人了,林瑟舟有些话要跟江屿说。 江屿在杂物堆挑了个还能坐的椅子,又挑了个能晒着太阳的位置,摆手招呼林瑟舟过来一起坐。 林瑟舟说等他收拾完,江屿失落地说自己头疼,眼睛看不清了。林瑟舟被他吓了一吓,放下手里的工作,江屿就这么瞧着他过来,带着太阳温和的光,笑得狡黠。 林瑟舟指尖点了点江屿太阳穴位置,有伤口,他没碰上去,问这是怎么来的? 江屿抬手一模,还能摸出点儿血,心一虚,说忘了。 林瑟舟实在拿他没办法,说也说不得,提心吊胆只能往肚子里咽,伤口也要给江屿处理好。 “药箱在哪儿?” 江屿:“舟哥,没关系,不用弄,再过会儿就结痂了。” 林瑟舟不听他的,“你让我自己找?” 这些东西放哪儿了江屿也不知道,他小事从不往心里去,自从跟林瑟舟住一起后,他连自己的衣服在哪儿也不一定能找出来。 “应该在服务台的柜子里。”江屿挠了挠头发。 柜子里没有,林瑟舟在包厢里找到的,只有碘伏,挺对症下药。 林瑟舟用棉签沾了点儿药,稍稍弯腰跟江屿平视了,他仔仔细细处理江屿额头的伤。 于是江屿也深深注视着林瑟舟。 什么乌七八糟的事都不用担心了,江屿想,这辈子能让自己在林瑟舟身边待一天都是幸运的。 江屿轻轻捏住林瑟舟的下颚,搔了搔痒,偏头缓缓地碰上去了。 挺不给人反应机会的,随时随地都能深情款款地示爱。 林瑟舟手里的棉签一颤,差点弄到江屿的眼睛,于是干脆扔了,专心致志地和爱人接吻。江屿最近体力跟不上,被林瑟舟占据主导后就换不上气了,眼眶里含着都是水,可怜兮兮地捏着林瑟舟的衣领。 “舟哥” “十七,”林瑟舟分开一点儿距离,他失笑,“怎么这么可怜?” 江屿不太服气,又要贴上去,林瑟舟就让他咬,躲也不躲,最后结束了,江屿气喘吁吁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痛快了?”林瑟舟问。 江屿摩挲林瑟舟的唇,红的、润的,都是自己的,他很迷恋,突然想到了什么,江屿惨兮兮一笑,说:“舟哥,辛亏我把你追到手了,放到现在,我都不敢靠近你。” 这话十分不吉利,林瑟舟不爱听。 “你能说点儿我爱听的吗?”林瑟舟说:“我这儿气刚消下去呢。” 江屿一讪,他想了又想,最后捧着林瑟舟的脸,说:“舟哥,我爱你,我这辈子都爱你。” 这爱意来自内心深处,珍重万分。 “嗯,我知道,我也爱你。”林瑟舟说。 “十七,我刚刚特别想带你逃开那儿,”林瑟舟很沮丧,“去他妈的仁义道德!” 林瑟舟不常失态,这是在江屿面前的第一回。江屿那颗被人在油锅里炸了一晚上的心又鲜活起来了。 他能回应林瑟舟的只有热烈而纯粹的吻。 谁也不提陆刚林,这事儿不管过没过去,江屿知道他逃不开了,不用刻意给自己徒增烦扰。 陆刚林被老警员盘问了一天,从派出所出来时太阳快下山了,没人在外面等他,他的那帮猪队友跑得快,谁也不想搭理他了,派出所还不管饭,陆刚林饿得差点在派出所门口骂街。 陆刚林没回自己的住所,不知跟谁打了个电话,就说了句不回去,挂了。他脸色阴沉,过路人也绕着他走,跟见了神经病似的怕他突然发疯了。陆刚林还捏着手机,他在等谁的电话。 晃了半条街,电话来了。 陆刚林嘴里叼着烟头,他没钱,一根烟能抽一天也舍不得吐了,于是咬牙切齿地喂了一声,问电话那边的人在哪儿。 电话里的男人报了一个地址,有钱人去的地方,离这儿远,陆刚林说自己走路过去,那男人笑了笑:“我没那么多时间,给你半个小时,爱来不来。” 陆刚林能把自己后糟牙碾碎了,心一横,拦了辆车,“行!你等着!” 等陆刚林的人是夏禾秋,他悠哉哉地坐在驾驶座上,等陆刚林像耗子似的左右打洞,终于找到地方了。 陆刚林把小票扔夏禾秋车里,“打车钱给不给报销?” “报销?”夏禾秋嗤笑:“找你儿子去。” 陆刚林有气不能撒,对夏禾秋的怨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你在公安局待一天了,怎么样啊?”夏禾秋点了根烟,大发慈悲地分了陆刚林一根。 “没戏!老子的底都让那警察给挖出来了,我估计他还会告诉江屿,等他知道了我的目的这事儿就更不好弄了。” “迟早会知道的,你真以为他无缘无故会把自己的肾挖出来送你吗?” “那怎么办?!他软硬不吃!”陆刚林脸色铁青,“我没时间跟他耗下去!” 夏禾秋头发一撩,不说话,抽完烟问陆刚林:“,江屿真是你儿子?” “是!”陆刚林很笃定这事儿,“世界上就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管他是不是,夏禾秋就是拱火,烧得越旺越好。 “那好办了,”夏禾秋问:“死缠烂打会不会啊?” “啊?”陆刚林会,但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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