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揉揉?” 林瑟舟问:“你还有这种手艺?” 江屿十分谦虚,“以前刚工作的时候,没给自己找准定位,学过几天,不精。” 林瑟舟放下自己的手,说:“行,你来。” 江屿上手揉,力道正好,林瑟舟挺舒服的,但没表现得太明显,但嘴上还是说了,嗯,手艺不错。 酒香已经关门,到地方后,江屿先送林瑟舟上楼,这一天挺累的,他们俩到最后也没说几句话,江屿让林瑟舟先休息,林瑟舟欲言又止,他原本想看着江屿离开后再进屋,但两个成年大男人,在暗夜的深巷里缠缠绵绵,略显滑稽。 林瑟舟点头,让江屿路上注意安全,尽量走大路。江屿满口答应,等林瑟舟回屋关门口,他在自家饭店做贼似的钻入了厨房 这只鸡刚宰的新鲜,趁着有味儿的时候吃,不然再放两天,就真硌牙了。 他打算煲鸡汤,保留鸡本身的味道,口感最鲜,再切一块嫩肉煮碗粥,给林瑟舟尝尝,他的胃刚好,还是要以清淡饮食为主。 等忙活完后厨的活儿,快十二点了,江屿终于回家了,他拧开自家门的门锁,客厅莫名其妙点着一盏小夜灯,光线不明,江屿的视线也没找准焦距,他猛地看见餐桌旁有人影闪动,吓了一跳,以为进了贼。 蒋松坐在那儿,表现很淡定,他很江屿打招呼,说:“江屿哥,你回来了。” 江屿点头说嗯,又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蒋松,坐这儿干嘛呢?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尧尧呢?” 蒋松用下巴点了点次卧的门,说:“他在里面,我睡不着,看会儿书。” 江屿往蒋松手里的书瞧了眼,一堆英文,他看不懂。 “……哦,”江屿说:“那你慢慢看,早点睡,不然不长个了。” 蒋松将近一米八,在初中生堆里已经很优越了,他说:“我够高了。” “小伙子,这方面不能知足,”江屿一笑,“你看尧尧,他再努力吃几碗饭,迟早能赶上你啊。” 蒋松合上了书,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事情了。 江屿白天爬山出了汗,现在浑身黏得慌,他不跟蒋松多说话了,直接钻进浴室。江屿洗澡时摘了钢腿,洗完拄着拐杖出来,他没料到蒋松依旧站在原位置纹丝不动,挺奇怪的,江屿问:“蒋松,你是不是有事儿跟我说?” 蒋松第一次见着江屿单腿走路的模样,目光被引住了,一时没回神。 江屿又叫了一声,声量提了些。 蒋松三魂回体,慌里慌张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江屿哥,”蒋松说:“没什么事儿,我真睡不着。” 江屿十分了然地挑了下眉毛,他拄拐走路时的动作很慢,边走边说:“睡不着就聊天,聊闷了困意就上来了,我陪你你是不是跟尧尧吵架了?” 蒋松支支吾吾说没有。 江屿又问:“你们俩今天出去玩儿了?” “嗯,”蒋松点了点头,他一直垂着眼睛,说话时的情绪不高,“写完作业出去的,没不学无术。” 江屿笑了笑,说:“不骂你们,我也不告诉你舅舅你们去哪儿了?” 蒋松好像不太愿意提,只说:“随便找了个地方玩了一下午他最近憋坏了。” 憋坏了,或许不只是学习方面的事儿,江屿看得出来,江念尧自被叫家长开始,心态就很不稳定。 江屿想了想,他挺严肃地说:“蒋松,我不是尧尧的亲哥,这事儿你知道吗?” “啊?”蒋松懵了,“他……他没跟我说过啊。” 江屿摇摇头:“他估计不会跟你说,我现在告诉你,也没有任何目的,睡完一觉起来,你可以当不知道。” 蒋松失落的情绪又上来了,闷闷地哦了声。 江屿又说:“你别看尧尧平时脾气大,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好像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可越咋呼的人心思越重,即便我对他再好,他也会因为自己的身世患得患失,尤其是最近,他总处在这样的焦虑里,可能说话或者待人的态度不好,你多担待一些。” 蒋松耷拉着脑袋,说:“我还以为他就是看我不顺眼呢。” “怎么会,”江屿笑着说,“他要是看你不顺眼,怎么会让你跟自己睡一屋。” “不让睡了,”蒋松耷拉着脑袋,“他让我今天晚上爱睡哪儿睡哪儿。” 看来是真吵架了。 江屿失笑,“你现在进屋,往他被窝里钻,他还能揍你不成?” “说不定啊,”蒋松说:“他打人凶。” 江屿总算是听出来了,“怎么?你俩今天出去跟人打架了?” 蒋松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他不狡辩,也不解释来龙去脉,低着头,说:“打了,没吃亏。” 江屿看蒋松脸上没有明显的伤,估计伤都在江念尧身上了,反骨期的青少年真不好管束。江屿觉得自己的心挺累,可当着别人家孩子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叹气,反过来还要安慰他,说:“打就打了吧,总不能回过去反省打架的原因,没吃亏就好,不过以后收着点,别一点就炸了。” 其实这话应该跟江念尧说,蒋松看上去不属于抱着火药桶行走的人。 蒋松听江屿的话,点头算是应了。 江屿松开一手的拐杖,他拍了拍蒋松的肩,说:“要么今天晚上你睡我那屋,我跟尧尧挤一挤,挺晚了,赶紧去睡觉。” “这样多不好啊,”蒋松挺不好意思的,“江屿哥,你不用操心我,我再看会儿书,等尧……江念尧睡熟了,我再进去,反正你说的,他总不可能揍我吧。” 江屿笑着说行,自己回屋前还是不太放心江念尧,进他房间看了一眼。 房间里没开灯,也没拉窗帘,路灯透进来的光刚好照着睡觉的那张床 江念尧的睡着一言难尽,下半身露着两条腿,被子捂着脸,密不透风。江屿坐在床边,伸手拉被子,没想到江念尧从里边拽着被子的角,就是不撒手。 这是没睡啊。 “你不怕闷死啊?”江屿说。 江念尧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声也小了。 江屿语气挺冷,“撒手。” 江念尧墨迹片刻,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江屿用正确的方式替江念尧盖了被子,江念尧的左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全程闭着眼睛,装睡装得理直气壮。 不过那脸捂得不太严实,江屿能隐隐看见露出来的淤青,看样子这场架打得挺狠。 江念尧不想醒,江屿不逼他。他拉紧了窗帘后,把床头柜的台灯摆正了,拧开了些亮度,光线刚刚好。 “尧尧,”江屿轻声说:“我让蒋松进来睡觉了,你们俩都安分点,有什么事等睡醒了以后找个我看不见的地方解决,乖。” 这会儿的江念尧确实挺乖,他没出响,翻了个身,背对着江屿,算是默认了。 江屿笑着起身离开,出了门,发现蒋松已经合上了他的书,正踟蹰在客厅内。 蒋松看见江屿出来,乖顺地叫了声:“江屿哥。” “嗯,”江屿说:“进去吧,小声点儿。” 蒋松雀跃,点着头说,没走两步,又想起什么事,他叫住了江屿。 江屿在卧室门口停住了,回头看蒋松。 蒋松手握在门把上,说话声音很小,应该怕惊动江念尧,他说:“江屿哥,我舅舅今天一天都跟你在一块儿吗?” 江屿说是。 “你俩挺好哈?” 江屿笑而不语。 蒋松又问:“那你们今天去哪儿了?” 江屿哭笑不得:“我还没找你俩算账呢,你倒是管的挺宽。” “我尊老爱幼,关心长辈,”蒋松张口就来,他问:“他跟夏禾秋分手了吧?” “……”江屿反问:“蒋松,你是不是挺不喜欢夏禾秋的?” “是,”蒋松痛快承认,“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反正我看他不顺眼。” “你小小年纪,别带这么重的私人情绪。”江屿不知道过去的人发生了什么过去的事儿,他也不想问。 蒋松却说:“识人辨物,然后呈现出的状态和认知,那是大脑发出的本能,不存在重不重的情绪。” 江屿居然让一个未成年的臭小子唬住了。 他在说什么? 蒋松继续糊弄,“我对夏禾秋第一印象本来就不好,他之后也没让我好起来啊,要不是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我早跟他翻脸了。” “……我看你中二的程度不比尧尧轻,”江屿脑子嗡嗡疼,“他俩分没分,你别问我,去问你舅舅。” “不问了,怕他伤心。” 其实蒋松心里门儿清了,就林瑟舟前几天那状态,不可能只是单纯吵架那么简单。 蒋松挺开心的,但没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小屁孩只能端着一副老生常谈的模样,说:“江屿哥,你可能没看出来,我舅舅心软,表面云淡风轻,那全是装出来的他想跟一个人过日子,就会全心全意对那个人好,被伤透了心,不知道怎么发泄,只能若无其事的全闷在心里,那样对身体不好。” 江屿静默片刻,说:“我看出来了。” “啊那就好。”蒋松听他这么说,松了一口气,“我看你这几天陪着他,他挺开心的。” 江屿笑着说:“是吗?” “你们这些成年人,老觉得我们年纪小,乳臭未干,问这些就是多管闲事。行吧,那我不凑上去问他了,江屿哥,你再帮我看着点他,行吗?” 江屿:“……” 这还用得着你嘱咐? 蒋松坚持不懈等着江屿回答,江屿无奈点头,说行,又问:“你怎么这么操心他?” 蒋松说:“也不是操心,就想看他日子过得舒坦些我舅舅要是找个人过一辈子,那肯定不能像夏禾秋那样的。” 江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能替你舅舅决定终身了?” 蒋松没大没小:“不能,看他自己的眼光。” 江屿失笑:“这话不能让你舅舅听见了,否则他肯定揍你。” “我只跟你说。” 江屿十分想出卖他。 “江屿哥,我看得出来,我舅舅应该挺喜欢你的。”蒋松说。 江屿一愣,说:“喜欢?” 其实蒋松也喜欢江屿,反正比起夏禾秋要喜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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