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瑟舟有些意外:“这么巧?你……” “这是我的店,”江屿不遮掩,说得很直接:“你来这儿吃饭吗?” “是啊,”林瑟舟说:“朋友介绍的,听说这里的主厨做的菜品不错,预约了半个月才定上的。” 江屿点头:“对,是不错。” 林瑟舟:“嗯?” 江屿弯着眉眼,笑意愈发的深:“就是我啊。” 林瑟舟想起了前天晚上的那碗馄饨,突然茅塞顿开了,原来一切都是有铺垫的。 “原来如此,”林瑟舟一笑,“江老板。” 江屿双眉一挑。 林瑟舟又问:“今天是你下厨吗?” “是啊,”江屿说:“想吃什么?正好欠你一顿饭,这次我请了。” 对,他们俩相处时间不多,已经欠了好几顿饭。 林瑟舟问:“药拿到了?” “拿到了,开着后门走省了不少时间,”江屿调侃,“你的朋友挺有趣的。” “嗯,”林瑟舟轻轻点头,说:“下回你直接去找他,不用从我这儿预约了。” 江屿顺着林瑟舟的话,说:“行,那你下回来我这儿吃饭也不用预约了,直接进来就行。” “有坐吗?” “有啊,”江屿说:“专门给你留个位置。” 这待遇不错,林瑟舟想。 江屿看林瑟舟一直站着,不进店内,他朝门口看了眼,问:“林老师,你一个人吗?” “不是,两个人,我在这儿等会儿。”林瑟舟笑容淡了点,“这回你就不用替我省钱了,原本也是我请他的咱们俩下次吧。” 江屿想说好,却被人打断了。 “舟哥。”哪儿来的傻逼? 江屿寻着声音看过去,‘酒香’的招牌下站着一个男人,头发长度跟林瑟舟差不多,但是他比较随意地披搭在肩上,也没有特意打理。 这男人看上去挺年轻的,身高也跟林瑟舟差不多,就是瘦,所以从最直观的视觉上看,他们俩地体型差了一圈。 “舟哥。”夏禾秋又叫了一声,眼神略带玩味地从林瑟舟和江屿身上飘过。 林瑟舟眉头微微一皱,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半步,正好挡着夏禾秋与江屿对看的视线。 “来了。” “来啦,”夏禾秋态度也十分随意,随口一问:“你是在这儿我等吗?” “嗯。”林瑟舟短促地应了一声,偏头又问江屿,“江先生,我这边人到齐了,包厢在哪儿?” 跑趟带客的活不归江屿负责,他叫了正在看热闹的丁丁,让他把客人带去包厢。可夏禾秋走到江屿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人,不走了。 “有事儿?”江屿问。 夏禾秋比江屿高半个头,站得位置也非常故意,低头就能看见江屿的假肢。夏禾秋侧了一个身位,十分不刻意地绊住了江屿那条‘右腿’。 “江先生?”夏禾秋看着江屿的眼睛,问:“你和舟哥认识?你们俩熟吗?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江屿很不喜欢这种质疑式的问法,他抽出腿,稍微低下身体擦了擦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面无表情地回答,“学生家长,你说算熟吗?” “哦?”夏禾秋显然不信。 江屿被殃及池鱼,让林瑟舟和夏禾秋之间微妙的气氛弄得一头雾水,夏禾秋的目光也从江屿的脸移到了他的假肢上。 虽说江屿早习惯了陌生人的打量,但此时,夏禾秋故意得太明显,他非常膈应。碍于社交为上,江屿不能对客人动粗,态度却已经降至冰点。 哪儿来的傻逼? 林瑟舟快走入店内了,回头发现夏禾秋没有跟着,并且还在作妖。他心里攒了有一段时间的压力和郁结在此时达到顶峰。 可纵使如此,因性格使然,林瑟舟就算再如何生气,他也没有失态。 “禾秋,”林瑟舟重新走回夏禾秋身边,拽着他的手腕,言语变得非常强势,“我们是来吃饭的。” 夏禾秋:“我知道啊,我没有找茬。” 江屿冷笑:“是吗?” 夏禾秋身上存在莫名其妙的敌意,不光对江屿,对林瑟舟好像也有一点儿。这让江屿觉得很奇怪,他稍微退后一步,刚想说话,又被林瑟舟打断了。 “江先生,对不起。” 还怪有诚意的。 江屿想撒气也不好对林瑟舟开炮。 到饭点了,客人越来越多,江屿没那么充沛的美国时间跟夏禾秋瞎扯淡了,他抬掌一引,客气又官方地说:“餐馆是用来吃饭的,两位别杵在这儿了,里面请吧丁丁,带路。” 丁丁刘海一撩,高声应和:“好嘞!” 林瑟舟对江屿轻轻一点头,江屿收了,却快速移开眼睛。 就在此时,一阵强劲的弄堂风带着烟火香气席卷而来 林瑟舟扎着头发的头绳在风中松落,刚好掉在江屿脚下。 彼此擦身而过时,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劲风不歇,扬起林瑟舟不被拘束的头发,轻飘飘地刮在江屿的脸颊 倏地搔弄出不为人知的春色。 啧。 江屿在心里打了个响,觉得万分遗憾。 丁丁在餐馆里干活,养出了一身吃饱了撑得专挑人私事闲聊的臭本事,他把林瑟舟跟夏禾秋送进包厢,拉上门,马不停蹄地钻进厨房找江屿。 公然摸鱼,是一点儿也不怕被老板开除。 “屿哥,刚才内俩是一对儿啊!” 江屿早看出来了,但让丁丁这么一说,他心里还是一跳,面不改色地问:“你怎么知道?” 丁丁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闻出来的,他们俩身上一种沐浴液的味道。” “狗鼻子也没你这么活泛,”江屿摸着丁丁的狗头,说:“在我这儿跑腿属实屈才啊。” “谁让你魅力大呢,”丁丁浑不在意江屿夸里带损的话,接着吃瓜,“不过我看他们俩关系不太亲密了,都不用太大的火,点个打火机就得爆。” 江屿一惊:“这你都看得出来?” “哎哟屿哥,你贤良淑德,往厨房一钻就是一天,抱着灶台过日子,看少了,也看不懂这些。” 江屿:“你懂?” “我当然懂啊!”丁丁老神在在,“每天来咱们这儿吃饭的人,约等于大千世界,饱含各种情绪和百态,单拎出来都能演出电视剧!” 江屿正在备菜,还有点儿功夫聊几句,他来了兴致,“说说看。” “相亲的、约炮的、情窦初开的、刚好上的、最后一顿散伙饭的,那情绪连着表情,都是能看出来的!”丁丁越讲越兴奋,“就你朋友和他对象,属于感情走到尽头,油尽灯枯到一点儿激情都迸不出来了。” 江屿听着,没往下接话。 丁丁自顾自继续说:“那位大帅哥还好点,主要是他男朋友想闹事啧,没眼光,守着这么个极品,真是暴殄天物啊。那小子看着真讨厌!屿哥,你怎么不揍他。” 江屿说:“打不过。” 丁丁换了个腔调,又问:“屿哥,那帅哥真是你朋友吗?” “学生家长,”江屿兴致没了,说话也没劲了,“我刚在外面说了,你耳朵没聋吧。” 丁丁心血来潮,打着林瑟舟美色的主意,乍一听这四个字,没反应过来,“什么玩意儿家长?” 江屿拎起菜刀,架在丁丁眼前,“就你口中的这位帅哥,是江念尧的班主任,你要是有任何稀奇古怪的念头,可以去问江念尧,他比我熟。” “我靠!”丁丁瞬间面如菜色,“我还想等他俩分了,让你搭个线,给我占点便宜呢。” “你之前不是还说眼里只有我么,怎么这么容易移情别恋了?”江屿拿着菜刀在磨刀石上擦了两下,冷器声丝丝入骨,寒毛竖立。 丁丁抖了一下,立刻狡辩:“你也不拿正眼瞧我啊。屿哥,我这是对外饥渴,对内忠贞不渝啊!” “行,”江屿收起刀,皮笑肉不笑地说:“那还需要介绍吗?” 丁丁:“敬谢不敏。” “怎么怂了?” “我这辈子最怕牙医和老师,无福消受。”丁丁小肩一耸,说:“我让给你了!” “……”江屿差点又举起菜刀,“滚蛋!干活去!” 丁丁滚得利索:“得嘞!” 江屿给林瑟舟安排的包厢格外幽静,在餐厅最东边,刚好太阳升起的位置。包厢窗外是与前庭院景色一致的后院,吃饱喝足后,不想走,还能赏花。 林瑟舟进来前看了一眼,包厢名叫‘行舟’,他挺喜欢这个名字,思乡、念情。这里隔绝了大堂的声响,除了服务员,无人经过,是个约会谈心的好地方。 可就是这么个地方,林瑟舟和夏禾秋坐下后,愣是十分钟相对无言。林瑟舟找不到合适的话开头,夏禾秋抱着手机,玩儿起了游戏。 等一局开完,夏禾秋终于想起此番来这儿的正经事,他放下手机,问:“吃饭呢吧,菜单呢?” “没有菜单,”林瑟舟说:“我是特意预约的位置和主厨,菜品根据食材随主厨搭配,是这儿的特色。” “切,”夏禾秋不屑:“摆什么谱。” 夏禾秋说话一直很冲,在一起这么多年,林瑟舟给他收了不少烂摊子,现如今,只要没外人在场,林瑟舟对他说的话基本就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 可能要反省,林瑟舟想,自己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朝敷衍一卦靠近了。 但人到这个岁数,谈个恋爱还需要亦步亦趋的小心翼翼,到底有没有这个必要了? 夏禾秋一直在反复试探这段关系的底线。 林瑟舟不说话,夏禾秋就开始问:“舟哥,你跟那位江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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