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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印暄颔首，&ldo;带他去现场验看。&rdo;

不到半个时辰，陆名延回来了，脸色异常难看，一进御书房便伏地不起：&ldo;聚阴为弓、埋尸作箭，直指禁宫！这是个大凶大邪的煞阵，非精通法术的高人不能摆布。皇上，臣已知熙和宫中戾气何来！&rdo;

印暄腾地起身：&ldo;说！&rdo;

&ldo;那些猫狗被人捉住，埋于土中，只留头颅露出地面，使其忍饥挨饿，接连数日以极尽残酷的手法折磨毒打，在其仇恨怨念达到顶峰时，一刀斩下头颅，用封魂咒将其魂魄封在竹管中。如此炮制出的凶灵，充满暴戾惨毒之气，以法术驱役，便可害人。倘用的不是猫犬狐等有灵性的畜生，而是用活人，则凶威更甚！此法源于方士之术，但因太过残忍有伤天和，被修行界列为十大禁施的邪术之一，名曰‐‐&rdo;

&ldo;管狐！&rdo;印暄冷冷道。

陆名延大惊：&ldo;皇、皇上怎么知道这……&rdo;

印暄闭目不语，许久后，漠然道：&ldo;你先退下，随时候召。&rdo;

清曜殿内，二人正在池边树下闲谈。

&ldo;伤口如何？&rdo;印云墨手持钓竿，盯着水面浮标，声若游丝地问。

左景年亦低声答：&ldo;愈合得差不多了，公子的秘方果有奇效。&rdo;

&ldo;嘘‐‐&rdo;印云墨蓦地撅起唇，眼中放出热光，&ldo;上钩了上钩了，是条大家伙……晚膳可以加一道红烧鲤鱼了！&rdo;

左景年站在他身后，但笑不语。

拉拽中，绷得紧紧的鱼线突然断裂，发出啪的一声微响。印云墨眼睁睁望着盘中餐逃出生天，遗憾地叹息：&ldo;功亏一篑。&rdo;他意兴阑珊地放下钓竿，转头对左景年道：&ldo;你现在该回殿门口去了。&rdo;

&ldo;为什么？离换岗还有两个时辰。&rdo;

&ldo;若信我所言，就去。&rdo;

左景年定定看他，头一点，二话不说转身走了。

他走到殿门口刚站定，从远处传来了唱礼太监尖细的声音：&ldo;圣上驾临。&rdo;

监守殿门的紫衣卫齐齐跪下：&ldo;恭迎圣驾！&rdo;

公子果然未卜先知！左景年暗自惊叹，抬眼窥觑皇帝脸色，见有如密云不雨，心底不由替殿中人担忧起来。

印云墨将鱼线仔细接好，结结实实打了两个死结，然后从容放下鱼竿，回身行礼之时，皇帝恰好走近一丈之内。

&ldo;参见皇上。&rdo;

印暄负手站定，面无表情看他：&ldo;你似乎早知朕要来？&rdo;

印云墨道：&ldo;我又不是算士，只不过黑暗中待久了，耳力比普通人略强一些而已。皇上龙行虎步，步履声自然与众不同，不难辨认。&rdo;

&ldo;是么。&rdo;印暄淡淡道，&ldo;记得十多年前，朕还是孩提时，常在傍晚时分与你打赌，猜测明日是阴是晴还是雨，结果你次次都能猜对，无一例外。当时朕尚年幼，以为你总是运气好，如今想来，运气再好，也不可能百猜百中，倒更像是一种卜术。&rdo;

印云墨失笑，&ldo;皇上还真把我当算命先生了！若要说料事如神，这天下所有术士加起来，还不及皇上一人。&rdo;

印暄眉一挑：&ldo;哦？&rdo;

&ldo;那些术士再有能耐，顶多不过铁口直断，皇上却是金口玉言。他们能算风算雨、算得算失，皇上却能算天下人的命。&rdo;

&ldo;此话何意？&rdo;

&ldo;不是说&lso;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rso;么？皇上金口一开，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不论他原先命数如何，金口玉言，足以逆天改命，这可不就是算命的最高境界？&rdo;

印暄看着他，玩味地笑了起来，&ldo;这么说来，朕算你今夜会死，你便活不到明晨日出？&rdo;

&ldo;正是如此。&rdo;

&ldo;那么，你死之后，宫中邪术能否自破？&rdo;

印云墨露出惊讶之色：&ldo;皇上何出此言？什么邪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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