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道:&ldo;前朝世宗皇帝曾经恢复汉朝的察举制,以德行作为录取标准,设立&lso;八行科&rso;,凡有孝、悌、忠、和、睦、姻、任、恤八种善行之人,由乡里上报于县,取入官学,经考核无伪后上报于州,入太学,之后便能释褐为官。此举初心是好,然而德行可以伪装,言语亦能矫饰,八行科实行多年,只荐举出了一批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到头来还是得用科举选拔人才。&rdo;
意儿道:&ldo;本朝科举最大的改革便是允许女子参加考试,如我姑妈那辈的女官都是靠举荐才得以入仕,要我说当今圣上真乃千古一帝,知道千百年来最大的不公存在于男女之间。此不公尤胜庶族与豪门。&rdo;
梁玦闻言苦笑着拱手:&ldo;我不敢与你争论了。&rdo;
意儿俏皮地挑挑眉。这时阿照醒了,口干舌燥要水喝,意儿倒了杯茶,绕过桌子端给她,谁知刚走近便闻到一股微妙的气味,很是刺激。
&ldo;……&rdo;意儿忙捂住口鼻:&ldo;阿照,你干什么?&rdo;
&ldo;没怎么呀……&rdo;
那味道弥漫开来,宏煜烦躁地&ldo;啧&rdo;一声,沉着脸直接走了,宋敏起身开窗,梁玦尴尬笑笑:&ldo;的确,非常,浓郁。&rdo;
意儿直往外跑,阿照赶忙抓住她,同时堵住去路:&ldo;你不许走。&rdo;
&ldo;放过我吧。&rdo;意儿扒着门框使劲儿往外挤:&ldo;救命。&rdo;
&ldo;你听我说……&rdo;阿照和她拉扯着下楼,嬉笑打闹,最后二人随宏煜乘舟回岸上去。
宋敏立在窗边吹风,见梁玦神色不大自在,也干咳一声笑道:&ldo;那孩子平日不爱吃蔬菜。&rdo;
梁玦问:&ldo;你把她当孩子吗?&rdo;
&ldo;是啊,才十七岁,可不就是个孩子。&rdo;
梁玦笑道:&ldo;怎么说得像长辈似的,你也不比她大多少。&rdo;
宋敏一听便笑起来,摇头道:&ldo;我比她年长十八岁,若有孩子,也如她这般年纪了。&rdo;
梁玦垂眸微微叹气,没有说话。
船靠岸,有车马候在岸边,阿照又睡过去,宏煜让童旺先送她回衙门。
&ldo;那小的一会儿来接您。&rdo;
&ldo;不必了。&rdo;宏煜道:&ldo;我和赵大人四处走走。&rdo;
&ldo;是。&rdo;
此时城内锦绣满街,热闹非凡,富贵之家搭建彩楼,供奉磨喝乐,焚香乞巧。少女们倾城出动,点花灯,放置于河中,为牛郎织女指引相会之路。
意儿和宏煜并肩走在人群中,一时无话,也不知该去哪儿,于是晃晃荡荡来到巷陌一处能卖冰雪冷饮的店家,吃了两碗砂糖绿豆,闲坐消暑。从二楼望向长街,见那些男男女女在灯影里似嗔似笑,心里痒痒的,偏又只能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ldo;算了,回去吧。&rdo;意儿没甚滋味,也不知怎么有些生气,心里难受,脸色暗淡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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