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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采蘩从央身边走过去，速度不减进入亭中，举了火光到处照。

&ldo;你还真是不怕。&rdo;央本以为她只是嘴硬。

&ldo;你在，不然我一个人可不来。&rdo;她现在做事前都有动脑，而不是照镜子。

&ldo;人心虚则生鬼魅。即便有鬼，听你们说来，那个郑老爷不是好东西，此刻应该在十八层地狱里开始受罪，不会来吓唬人。&rdo;火光晃过石柱，央叫采蘩过来看，&ldo;大概就是撞这跟柱子死的，血迹洗过了，但还有些淡红。&rdo;

采蘩拿火把去照，果真如央所说，石柱上留有一大滩红迹，并沿石柱往下成一道宽线。而柱两旁的红漆长椅有暗红色，分布似溅血。

央啧啧嘴，&ldo;这一撞可够厉害的，脑壳都得碎成片。&rdo;

采蘩突然凑近了柱子，又把央拉过来，让他面对石柱站直，&ldo;好奇怪。那大滩血迹所在比你我都高，可我记得郑老爷跟我差不多高矮。&rdo;

&ldo;会不会是当时爬上倚栏要逃？也不对，那样的话血迹就不会在石柱正中了。&rdo;央捏着下巴，&ldo;只有两种可能。&rdo;

&ldo;一种是有人将他整个提起来，单手按他脑袋向后撞。&rdo;还有一种呢？她看看央。

&ldo;还有一种就是有人将他踢飞，正好他的脑袋就撞上柱子。&rdo;央耸耸肩，&ldo;不过两种可能都需要凶手会功夫。&rdo;

&ldo;所以肯定不是麦子，她不会武功。&rdo;只要排除阿肆的嫌疑就好了，&ldo;到对面的树林瞧去。&rdo;

&ldo;那里有什么好看的？我可以确定凶手所在不出亭外三丈。&rdo;央常常说出自己的看法。

&ldo;凶手只有一个人吗？你确定？没有帮凶，没有凑巧经过的，也没有暗中看热闹的？&rdo;三个问，采蘩想得到解答。

央答不出来，并承认她心思缜密，&ldo;就算那样，不是说都死了好几天了，你说得那些人即便留下脚印或踪迹，还可能在吗？&rdo;

&ldo;我认识的一个――&rdo;母大虫。她笑得不太自然，&ldo;她说，她习惯动手之前，在藏身的地方拿树枝画虎。正因为她了解自己有这种习惯，她在勘察地形时会扩大比别人广两到三倍的范围，以防错漏。&rdo;

&ldo;你认识的那个――人，她干什么的？&rdo;还动手？还画虎？还勘察？

&ldo;这你就别管了。&rdo;她也要将杀人现场扩大范围来看，&ldo;谁知道呢，或许有意外发现。&rdo;说完，竟率先往对面走去。

央连忙跟上，&ldo;我说大小姐，你慢点走。先说好，你要是耍性子离开我能保护到的这个圈，出了事可跟我没关系。&rdo;

采蘩没有放慢脚步，&ldo;你跟你老大一样，功夫都有点差。我走得再快，能有你轻功快么？难不成你尽吹牛了？不过跟我这些天，我是没看出来你有多厉害。在莲园，你只是藏在树上，露个剑尖吓唬人而已。&rdo;

&ldo;我宁可你看不出来，也不要遇上麻烦。我不是苏徊，成天扛着剑，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我这柄剑叫君子剑，君子不请战。&rdo;央嘻嘻笑。

&ldo;又是苏徊。既然你们都跟着那位老大，为何听起来你们不太和睦？&rdo;每次他提苏徊，语调就往上抬。

&ldo;我们以前跟着老大的时候都蒙面，所以不认识彼此。称不上不和，就是不熟。&rdo;央看采蘩不解的模样，&ldo;有意思吧。告诉你，只有老大知道我们的样子，而我不知道其他人的长相，也没兴趣知道。其他人也一样。拿下蒙巾，谁也不认识谁，多自在。当然不服彼此也是有的，尤其是做事的时候，要抢功表现嘛。不过我们就服一个人。&rdo;

&ldo;你们的老大。&rdo;孤客啊。

&ldo;没错，心服口服。&rdo;央左右晃摆脑袋，&ldo;找吧，赶紧找完，我要回去睡觉。&rdo;

&ldo;你猪吗？一天到晚睡觉。&rdo;采蘩拿火把头指东，&ldo;你去东面，我往西面。我知道要在一个圈里，方便你救我的命。放心，一定不会离开你的视线。&rdo;

&ldo;睡觉对我来说就是练功，你不懂。&rdo;央往东去了。

采蘩往西，一手火把从地面照到树杈，另一手拣根长枝，打开糙丛，并和央保持着很近的间隔。但正如央说的，已经三日过去，找到线索的希望很渺茫。而她也不知道要找什么，搜索了大半夜，却一无所获。

天亮后，采蘩起身与魏吴姬一同用膳，&ldo;姐姐，昨夜我没听你话，还是去了林子里。&rdo;

魏吴姬为她夹菜，&ldo;倔到底的性子，怪不得会答应左大人跟西大公子比造纸，我如今一点都不奇怪了。去就去了吧，反正胆子小拦不住胆子大的。如何，有什么发现？&rdo;

&ldo;只知郑老爷死在会功夫的人手上，决不会是麦子。但阿肆会拳脚，而且力道大于常人，如果官府将罪强加到他身上――&rdo;除了砸钱托人情，暂时想不到办法，采蘩还把石柱上的血迹高于郑老爷身量的事说了。

&ldo;想不到还真让你看出些名堂。不过，还是要争取和兄妹俩见个面。我一起床已经派人送了帖子去六宝楼，吃完我们就进城。&rdo;魏吴姬其实内心也在着急。

现在得看向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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