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猫跳上膝盖,陆良畴捋了两下它头顶的毛,问林媚,&ldo;他这几年怎么样?&rdo;
林媚想起上回在医院,陆青崖说他已经有四年多没回来了,估计陆良畴对他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便说:&ldo;他现在是中队长,武警上尉,立了很多功……&rdo;
陆良畴冷哼一声,&ldo;立功有屁用,我看他迟早死外头。&rdo;
林媚心里有点难受,&ldo;……他一直惦记着您。&rdo;
&ldo;四五年不着家,我看他压根不记得还有我这么一个当爹的。&rdo;
&ldo;他说……过年想回来的,怕您见了他来气,连带着也过不好年。&rdo;
陆良畴沉默下去。
到底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林媚也不好多掺合,便又问道:&ldo;你缺什么吗?正好我跟陆青崖有空,等会儿我们去趟超市,帮您补一补。&rdo;
&ldo;用不着,我不缺什么。&rdo;陆良畴又站起身,往屋内去了。
林媚干坐着有点尴尬,出门往院子里去找陆青崖。
他已经把落了一地的枯叶扫拢到一块儿,林媚拿着畚箕走过去帮忙。
陆青崖说:&ldo;衣服别弄脏了,站着吧,我来。&rdo;
林媚往旁边让了让,垂着眼去看他的动作。
她轻声说:&ldo;叔叔还是关心你的。&rdo;
陆青崖沉默着。
他很明白陆良畴的心情,正因为明白,所以不往他跟前凑。嘱托还在江浦市的邱博,时不时过来看一眼,知道他没事就行。
父子两人都不善于表露内心,很多情绪只能等时间过去,自然地风化。
等扫完了院子,陆青崖又提着水壶,给院子的花糙浇水。猫跟着乱窜,白的黑的,黄的花的,都是土猫。
林媚听陆青崖说,这都是陆良畴捡回来的流浪猫。
太阳越升越高,林媚在台阶上坐下,有只虎斑猫过来,挨着她的脚,在台阶上躺下晒太阳。
林媚弯腰去摸,听见它不耐烦地叫了两声,笑着对陆青崖说:&ldo;其实你爸挺会享受的。&rdo;
陆青崖轻哼一声。
满院子的花木,幽静森然。
太阳照下来,不觉得灼热,只是温暖。
林媚晒得快昏昏欲睡,直到眼前光线被遮去一片。陆青崖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ldo;睡着了?&rdo;
&ldo;快了。&rdo;
陆青崖挨着她坐下,看着有两只猫在芭蕉叶下互相扑着打架。
&ldo;是不是觉得无聊?无聊的话我们就走吧。&rdo;
林媚摇头。
身后传来脚步声,林媚回头,却见陆良畴已经换了身衣服,把原本身上一件松松垮垮的汗衫,换成了polo衫。
林媚:&ldo;您要出门吗?&rdo;
陆良畴目光往背对他的陆青崖身上扫了一眼,&ldo;我出去买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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