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得直接,季穆摁摁额角,道,&ldo;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rdo;
&ldo;为什么?&rdo;
&ldo;你说为什么?&rdo;
&ldo;女人都是爱明知故问的,我要你说。&rdo;
他没理。
方宁撇嘴。
想说从了他吧,她心有不甘;不从他吧,也明知只是在垂死挣扎。
&ldo;重新开始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不甘心。&rdo;她实话说。
他顿了顿,眼睛瞧着她,&ldo;那你想我怎么做?&rdo;
&ldo;离婚,你再追我。&rdo;
季穆把被子掀到她头上,起身下床,&ldo;做什么白日梦。&rdo;
方宁踢开被子跳下床,跟在他屁股后头嚷道,&ldo;以前就是我追的你,你当然追我一次才公平。你看我追你了,你后来才喜欢我;你不追我,我现在怎么喜欢你?&rdo;
她跟说绕口令似的。
季穆没什么反应,揉着后颈走进浴室,停在盥洗台前,拿过牙刷开始刷牙。
方宁站在他旁边。
镜子里倒映出一高一矮的身影。
男人帅气高大,女人柔美纤瘦。
她一边挤牙膏一边颇自责地说:&ldo;你这人就是太自信了,也怪我,从前把你宠坏。&rdo;
季穆终于听不下去,漱完口,啪地把牙刷丢进杯子里,手插进兜里,低眼瞧她。
&ldo;你还能说得更离谱一点?&rdo;
‐‐
这事儿得从很早之前说起。
因为母亲身体不好,父亲忙于事业,方宁很小的时候被寄养在外祖家。
姥爷宁清河是个书法家,颇负盛名,慕名前来向他求学的人很多,季穆是其中一个。
方宁和他就是这么认识的。
当时他们只有八岁,上小学二年级。
每逢周末,季穆会过来上一节课,而方宁假期在家里待不住,因此两人没碰到过几回。
方宁只知道姥爷有个徒弟叫季穆。
是个地位显赫很有背景人家的小少爷。
直到读初中那年,她和季穆才算真正有了交集。
两人成了同班同学
相比其他素未谋面的同学,他在方宁心里勉强称得上熟人,看到他自然是非常亲切,开学第一天,小姑娘就特自来熟地握着他的手,激动道:&ldo;季穆,咱俩同学哎,真巧。&rdo;
季少爷有洁癖,特讨厌别人碰他。
方宁触犯他的忌讳,他挺不悦,但良好的修养不允许他对女孩子无礼,冷淡一点头,&ldo;嗯,很巧。&rdo;
顺便不着痕迹抽回手。
从小寄人篱下,方宁学会的第一个本事就是察言观色,察觉到对方的不悦,她亲切之感顿失,立马把他从熟人的列表里剔除,以后没再主动凑过去和他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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