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平安,或者爱?
都不是,拥有太多,失去太多,反而事事平静,心无波澜,仿佛已经提前到暮年。
教堂顶尖的钟声敲响,伴随着西敏寺钟声熟悉音乐,有人脚步犹豫走进教堂。
却不敢出现在她身边,只敢坐在她身后三排座,等够五分钟才鼓足勇气开口,&ldo;阿阮……&rdo;
声音又尖又细,不回头也猜到是谁。
王静妍穿着去年的大衣,冷得想跺脚。
她诚恳道歉,&ldo;阿阮,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那么严重。&rdo;
阮唯双手在胸前合十,仍然保持着祈祷姿势,闭着眼问:&ldo;怎么想到要来这里找我?&rdo;
&ldo;我记得你从前很爱来这里……我很想见你一面,有些话我想当面和你说。&rdo;
午后的光透过彩绘玻璃射进教堂,斑斓迷幻如头顶圣光亦如午夜霓虹。
阮唯仿佛置身事外,语音语调都没起伏,对王静妍更没有任何多余情绪,完全当她陌生人,&ldo;那你现在见到了?&rdo;
王静妍低着头,难掩愧疚,&ldo;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rdo;
没等她说完,阮唯便问,&ldo;哪件事?&rdo;
&ldo;是我不好……我家里实在困难,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她,我没想过要害你,真的,她再三和我保证,只是为了阻止婚礼,点到即止不会有大问题,谁知道……&rdo;她精神紧张,几乎是浑身发抖。
而阮唯穷追不舍,&ldo;她又是谁?&rdo;
王静妍偷偷望她一眼,小心翼翼回答,&ldo;就是佳琪……是她来找我,说要替我爸爸还债,但要我在婚礼当天想办法控制时间……&rdo;
王静妍是痛下决心,但没料到阮唯一个字都不信,侧过脸看她,满是讥诮,&ldo;说是谁就是谁,你有证据吗?&rdo;
王静妍咬牙,&ldo;现在没有,但是我会去找佳琪对峙,到时候我把对白录下来,那就真相大白了。&rdo;
有人自主自发帮忙,阮唯却不见得开心。她的眼睛里仍然写满戒备,食指在前座椅背上漫无目地划着,稍顿,开口问:&ldo;为什么要帮我?又缺钱还是要帮忙?&rdo;
&ldo;我是真的愧疚……&rdo;可能连自己都不信,没等多久便放弃粉饰太平,&ldo;由于康先生的缘故,我在这里找不到一份工,身上有债,又有妈妈和患病的姐姐要养,实在撑不下去,阿阮,可不可以请你帮帮忙,帮我和康先生求情,让他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赎罪,只请他给条活路。&rdo;
&ldo;康榕?&rdo;
&ldo;是。&rdo;
&ldo;原来他也玩这一套。&rdo;阮唯皱眉,略想一想,尔后说,&ldo;话我会帮你带到,至于他怎么做,我不能保证。&rdo;
&ldo;谢谢你,还有……阿阮,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do;
&ldo;不必道歉,每个人都有价,何况是感情?我理解你。&rdo;
&ldo;不是……不是的……&rdo;
王静妍还要说话,似乎一定要受害人说没关系,不要紧,宝贝我依然爱你才甘心,但阮唯懒得等,&ldo;抱歉,可不可以给我留一点个人时间?&rdo;
她气势逼人,王静妍几乎不敢直视,犹豫三番,最终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缩手缩脚走出教堂。
四周围再度安静,漂浮的尘埃与垂落的光作伴,陪伴她虔诚向上帝祈祷。
&ldo;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人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
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
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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