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涵双手背在身后,心脏跳得几乎坏死。他强装冷静,微笑说:“杜先生……”杜山阑在门口停顿,冷冷质问:“你怎么在这儿?”时涵心虚地吞咽口水,“听说你喝多了,我来看看你,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杜山阑没有作声,窗外灯光没能照亮他所在的阴影,时涵看不清任何表情。他只觉得今晚的杜山阑比以往更吓人,他一边傻笑一边观察路线,准备跑了。杜山阑却朝他走过来,沉重缓慢,一步一步地走出阴影。落地窗外繁华江景,四面八方折射而来的灯光照在杜山阑的右半边脸,冷峻,悲怒。他一步一步走到书桌前,绕过书桌,走到面前。时涵整个后背贴紧书柜,双手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身后,就是杜山阑缄口不言的秘密,身前,是他朝思暮想的杜山阑。却又不是总对他特例温和的那个杜先生。他干笑:“杜先生,没什么事我先走”杜山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身子倾靠上来,带来滚烈的酒气。他的嗓音比任何时候听到的都要沙哑:“你怎么会在这里?”时涵整个僵住,仰头望着他的眼,张嘴说不出话。杜山阑不断用力,映了微光的眼睛倏然颤抖,紧随着嗓音也在颤抖:“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把额头贴上来,醉态倾泻而出:“我是不是真的疯了,这样也能梦见你……”时涵睁大双眼,眼眶与耳根迅速通红。裹挟了浓烈男性荷尔蒙的酒气几乎在瞬间将他湮灭,他本能地抵住杜山阑的胸膛,“杜、杜先生,你、你还好吧?”“希涵……对不起……”杜山阑整个人压了上来,脑袋埋在他的颈肩,滚烫的呼吸令他半边身子酥麻。时涵懵住,脑袋停止思考,血液停止流动。希涵,骆希涵,他小时候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杜山阑果然是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难怪危险动物(已修版)好似一场大梦。时涵累得睡过去,睡得很不安稳,断断续续梦到全是小时候,有层层叠叠的人群后,杜山阑捂住他的嘴不让喊出声;种了石榴树的小院里,杜山阑把鹦鹉捉下来给他玩;还有暑气逼人的夏夜,他被杜山阑搂得活活热醒,想喊又不敢喊,最后委屈巴巴地继续睡了……那时的记忆其实早模糊了,只记得哥哥说话很凶,但对他很好,喜欢抱他喜欢亲他,整天和他黏在一块。十几年前的习惯,深深刻进二人的身体,比如抱在一起入睡,到现在都没变。这一夜,他是被杜山阑的胸膛闷醒的。花了好大功夫,时涵才把沾满黏腻汗液的肢体分开,一寸一寸挪出臂弯,滑到了床底下。身子太酸了,一不留神纸片一样滑了下去,膝盖压上一堆衣物,他被金属的皮带扣子硌了一下,猝不及防嘶出声。幸好床上的人极致疯狂了一把,正在深度酣眠。时涵随手抓起一件衬衫,也顾不上分辨是谁的,裹上后光着脚丫子离开了卧室。凌晨四点钟,天还没有亮,阳台吹着冷风,刮来细碎雨沫,扑到脸上冰凉一片。时涵抱紧胳膊,狠狠打了个冷颤。这座城市没有所谓的秋天,夏收时,冬便蛮横地来了,不给人丝毫喘息的机会。就像杜山阑,不给任何选择的机会,他们就这样了。其实他可以反抗的,对付一个喝多的醉鬼,还不至于束手无策,可是,看到杜山阑那双眼睛,看到那双眼睛里不知压抑了多久的情欲,他好像着魔,心甘情愿臣服,沦为被发泄的猎物。只是,初夜的疼,难以用言语形容。冷风吹得两边太阳穴刺疼,他觉得已经足够清醒了,可只要闭上眼,就看到杜山阑幽暗深邃的双眸,除了眸子里的幽光,他什么都看不清,房间实在太黑了;也什么都够不到,双手被捏住按在头顶;腿倒是能动,但只能缠紧身上的人而已……结果除了哭喊,什么都做不到。平时的杜山阑有多克制,到床上就有多放肆。归根结底,杜山阑这个男人,本质就是一只十足的危险动物。就像兔子招惹雄狮,没被吃干抹净才是世上奇事。越想,时涵越心情复杂。身子越来越冷了,他拢紧衣领,悄无声息地返回卧室。这时候看,房间里其实有淡淡微光,走近了,能隐约看清杜山阑熟睡的轮廓。说起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杜山阑的睡颜,和以前一模一样。他蹑手蹑脚地爬回床上,进入男人呼吸的范围,均匀,平静,残有几丝酒香。好似感应到他的靠近,杜山阑长手一揽,重新把他搂进怀里。鼻尖贴上坚实的胸膛,比之前更暖,散发极淡的体味。真是令人眷念的怀抱,时涵记得,小时候他就喜欢极了被哥哥抱着睡。可此刻,心里只有无边无际的酸涩。他在被子下握住杜山阑的手,感受着那只大手特有的温度,低低喃语:“哥哥,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杜山阑沉溺睡梦中,听不到,也无法答。时涵小心仰头,够到冒着胡茬的下巴,轻轻吮上一吻。胡茬微微地刺,是比以前更为成熟的触感。还小的时候,杜山阑让他坐在腿上,青涩胡绒弄得他颈窝痒痒;后来长大了,杜山阑把他压在身下,硬茬茬的下巴摩过胸腹,让他无言泪下。无比狗血的巧合,也是无比牢固的缘分。时涵合上眼轻叹。他该走了。---晨间的阳光彻底唤醒这座城市时,杜山阑终于转醒。他用手背盖住眼睛,昨夜梦中的场景如山洪倾泻卷啸而来。比任何以往都要过火的春梦,体验感尤其真实,大约因为酒精发挥了功效。他沉重吐出一口气。过分压抑本能,灵魂就在梦里释放,梦里不存在控制,是内心欲望最真实的写照。好比扒掉他西装革履的君子外皮,撇除标准和枷锁,剩下的只有兽性而已。让时涵离开,果然是对的。晨早有场重要会议,容不得在床上耽搁,杜山阑压下泛涌的思绪,掀开被子起身。这时他才发觉,浑身凉飕飕得彻底。身下床单不同寻常地凌乱,这么一眼望去,看见好几滩可疑的液体痕迹。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一夜春梦,不可能一点反应没有,只是,是否太多了点?杜山阑眯起眼睛,仔细回忆昨夜的经历。从酒吧出来,虽然头脑强行维持清醒,但身体已是走路打晃的状态,林琪把他送上车,在车上跟老陈聊了几句,然后呢?他怎么下的车、怎么回的家、又是怎么睡的觉,完全没有印象了。生平第一次,杜山阑把自己灌到断片。失去记忆让人很没有安全感,他烦躁地掐了掐山根,翻身下床,余光不经意扫过,看到床头一叠齐整的衣物。是他的衣服,昨天穿过那身,怎么整整齐齐叠放在这儿?杜山阑再度眯眼。凭他对自己的了解,就算喝到烂醉,也不至于疯到给自己叠衣服吧?高低也是杜家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叠衣服?一瞬间,一丝细微的怪异感闪过脑海。脑海记得的只有梦境的碎片,全是那只小兔子迷乱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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