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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猗纹把它举进了院子,举给了苍天,举给了她那被封住门窗的北屋和院里的青砖墁地。
她愿意让它们都知道,它们没有白白从司猗纹手中离去,司猗纹没有让它们白白地走,它们和她一样光荣。
她还应该做点什么?对,她最应该把它举到姑爸眼前,哪怕晃一下也好(也只能一晃而过),让这块红布使姑爸那双总在眯fèng着的眼彻底睁开。
我让你再说关于&ldo;下场&rdo;什么的话,要说下场,这红布就是下场。
你快看看吧,看看这是什么下场吧,皇帝的坟茔里有它吗?
正好姑爸站在西屋门口捅炉子,捅着炉子,炉灰扑散一世界。
她也不看身后站的是谁,手里拿的是什么,炉灰会往什么上面落。
司猗纹高举着它从姑爸头顶上一晃而过。
见好就收‐‐她就这么过去了。
姑爸仿佛觉出脑袋顶上有红光闪现。
她原以为是炉中的火苗蹿过了头顶,可是她又意外地扫见了正迈着俏丽碎步走过去的司猗纹,原来是她手里那块红东西。
姑爸看见司猗纹故意把手背在身后,让那红东西冲着她,就像戏台上旦角儿下台时手里捏着的手绢。
就差给你配上小锣:呔呔呔呔……姑爸想。
但姑爸深信那不是手绢,它不及手绢柔软,上面还有几个花哨的大黄字。
莫非这是对司猗纹上缴家具的奖赏?今后她就将戴着它人前人后地蹿腾?却又不可能,目前关于一个无业游民老娘儿们戴袖章的事毕竟她还不曾得见。
那么,这种极大的光荣也不会从她这里开始。
这一定是她儿子庄坦的或者儿媳竹西的,这还差不多。
可,他们?就他们?姑爸又否定了自己的肯定。
谁不知道谁的家门儿?他们要有了那东西,全北京城的人不就都有了。
那么,这是捡的,骑车在街上捡的。
只有捡的才能落到你们南屋。
司猗纹身后飘着的红布就要在南屋门口消失了,姑爸不客气地指出了那东西的来历:
&ldo;捡的,街上捡的!
&rdo;
她对东西对人都不加称谓,仅这六个字,对司猗纹一下子作了否定。
司猗纹处事讲彻底,姑爸也讲彻底处事。
司猗纹听见了这斩钉截铁的六个字,这六个字也使她捯了一口气。
但这次她没再生出和姑爸争论的欲望,她看见了里屋的庄坦,也看见了里屋的竹西,她相信他们也听见了姑爸对这红布带有明显贬意的用语。
她想把它抖落给他们,让他们去替自己屋里的事说句公道话。
司猗纹站在里屋门口,用力抖落那红布。
庄坦正在床上打盹儿,没发现母亲的举动。
竹西正把宝妹大便,只向那红布轻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