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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就是这个。&rdo;男孩指着清单，声音平得一点波动都没有，让人都有些怀疑这会不会是人工合成的声音。

彼特耸了耸肩，从身后一堆木箱中翻出一罐同样看不出年代的饮料，扔给了男孩。&ldo;给！三级饮用水，奢侈的小子。&rdo;

男孩将饮料罐小心地收入毛毯里，转身要走，瘸子彼特挠了挠头，拿过拳头大小、硬得象矿石一样的霉面包，扔给了男孩：&ldo;小子，挖矿是个力气活，不吃东西可不行。拿着这个，记着，你欠了瘸子彼特五分钱，明天从你的工钱里扣！&rdo;

男孩接过了面包，同样小心地收入毛毯中，然后向瘸子彼特深深鞠了一躬，这才向黑暗中走去。

黑暗笼罩的荒野里，数十双狼一样的目光盯上了男孩，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ldo;那小子今天干得好象不少，要不我们过去看看他都换了点什么？说不定是半条面包。&rdo;

&ldo;我敢打赌，他怀里肯定有一大块烤凶暴鼠肉！&rdo;

旁边一个懒洋洋、却透着股凶残的声音接过了话头：&ldo;嗨！那边几只新来的菜鸟，你们不知道老汉斯的规矩吗？在他的地盘上，谁也不能抢换来的东西。&rdo;

先前的声音显然不太服气：&ldo;老汉斯？他能管得了什么？这种老头我可以打十个！&rdo;

那懒洋洋的人笑骂道：&ldo;就凭你？给老汉斯舔屁股都不配！&rdo;

被骂作菜鸟的人还不服气，正想争辩，谁知道对方忽然就没了耐心，打了声呼哨，叫道：&ldo;小子们，把这个想捣乱的家伙切碎了喂腐狼！&rdo;

十余个黑影应声而起，围拢过来。

短暂惨叫声过后，荒野又恢复了宁静。人们要抓紧时间休息，明天才能多背一筐矿石出来。

仓棚中，瘸子彼特已看不见男孩的身影，他抓了抓已没剩几根头发的脑袋，喃喃地道：&ldo;这小子要去哪里？要是他被腐狼吃了，我的五分钱可就泡汤了。嘿，老汉斯，你说我的钱不会泡汤吧？&rdo;

一直斜靠在棚柱上的老汉斯摊了摊手，道：&ldo;天晓得。&rdo;

瘸子彼特吃力地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起操作台上的食物和纪录清单。他仅剩的大腿粗壮有力，足够撑着一百多公斤的身体在仓棚内跳来跳去而不用拐杖。他拿起男孩交过来的最后一张纸条，刚要顺手扔了，忽然想起了什么，又看了看，自语道：&ldo;三级饮用水，真不知道他要这个做什么。矿坑里的辐she可比镇外的污水要强烈得多，这可不是喝点干净水能够解决的。&rdo;

老汉斯从彼特手里拿过纸条，扫了眼上面的数字，便将纸条揉成一团，随手扔到了仓棚外的火坑里。

老汉斯咳嗽几声，吐了口浓痰，道：&ldo;彼特，回头告诉疯狗麦德，从明天起每筐少扣那孩子十公斤份量。如果他能在这干满一个月，就给他算足额的份量。&rdo;

彼特说：&ldo;这好象有点不合规矩。&rdo;

&ldo;他在养孩子。&rdo;老汉斯点了根只剩一半的香烟，说话的声音有些沉闷。

彼特有些吃惊地抬起头来，道：&ldo;什么？他才多大，怎么会要养孩子？&rdo;

老汉斯吐出个烟圈，说：&ldo;三岁以下的孩子，如果一直喝没有辐she的水，吃干净的东西，对，就是一直吃该死的三级水和食物，那么长大后就不会变异。&rdo;

彼特眉毛一挑，道：&ldo;老天！我还以为每个人都是要变异的呢。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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