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师父。」
那白衣人脚尖一着地便挣扎开来,往地上吐了口淤血,扬手朝马屁股上就是一剑,见那马长嘶一声撒开蹄子往前奔去,他一手扯了苏雁归便往小巷里跑。
苏雁归被拖得脚下踉跄,等拐过了两个弯,那白衣人将他往前一推,便歪着身子摔了下去。
苏雁归吓了一跳,连忙跑回去扶起他:「宁简、宁简!」
那被唤作宁简的白衣人借着他的力站起来,低促地喘息着:「走。」
苏雁归往後头看了一眼,镇上已经吵闹了起来,四处都是人声,他也心知不妙,没再多说,扶了人就往前跑。
小巷两旁的屋子飞快地在眼前掠过,苏雁归感觉到宁简依托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大,他有些慌了。直到拐过好几个弯,停在一间小平房前,他才稍稍安心下来。
苏雁归往後看了看,便一脚踹开了门,走到床边将床板一掀:「只能先在地窖里躲着。」
宁简的意识已有些混沌,只是皱了皱眉,便任由他扶了进去。苏雁归转身出门用尘土将血迹掩盖,又仔细地关上了门,这才跳进地窖,将床板搬回原处。
地窖只是个很小的密室,四处堆满了杂物,等眼睛适应了昏暗,便能看到宁简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面朝下,身上一片血红,很是吓人。
苏雁归在他身旁蹲下,紧张地叫了一声:「宁简?」
过了好一会,宁简才呻吟出声,苏雁归顿时松了口气,手滑到宁简腰间,摸了一把,心中微荡,嘴里还一个劲地叫:「宁简,你没事吧?」
宁简没有回答,苏雁归又捏了捏,目如秋水:「宁简,宁简!」
「闭嘴。」趴在那儿的人终於低哑地挤出两个字,挣扎着要爬起身,却只是一动,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苏雁归这才连忙将他扶了起来,有些心虚地缩了手。
等一阵咳嗽过去,狭小的地窖里便只余下宁简低促紊乱的呼吸声,苏雁归站起来从旁边一堆杂物里翻出个瓶子,看着他苍白的脸,小声道:「我要脱下你的衣服给你上药。」
宁简久久没有响应,苏雁归试探着伸手抓他的剑,宁简握剑的手便是一紧,苏雁归慌忙移开了手,开始解宁简的衣服,宁简没有再动。
衣服下是小麦色的皮肤,触手温暖,带着一种绸缎般的腻滑,苏雁归禁不住摸了一把,还未生出歪念,就被几道交错的伤痕震住了。
指尖沾着药停在一道剑伤上,他问:「追杀你的是什麽人?」
「都有。」宁简懒懒地应了一句,「江湖上的、朝廷里的……」
苏雁归心中一动:「你不是皇帝派来的人吗?」
宁简似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好久才断断续续地道:「皇帝病得快死了,太子怕宝藏落在别人手里会丢了皇位,就把心腹派来了……」
「那江湖上的人呢?」苏雁归紧接着问了一句。
宁简张了张口,又被一阵咳嗽呛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道:
「秦月疏说我要独吞宝藏……江湖上的人,哪里肯吃亏……也许等不到今年七月初四了……」
苏雁归没有再问下去了,宁简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後只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便彻底地安静了下来,若不是那低促的喘息,苏雁归都要以为他已经死掉了。
沈默地将他的衣服脱掉,小心地抹上药,指尖在宁简身上流连,最後停在了宁简紧握着剑的手上,苏雁归脸上终於染上一抹自嘲。
即使在昏睡之中,这个人也始终紧握着他的剑,也许下一刻,这把剑就会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甚至插在心窝里。
八年前是这样,八年的时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宁简所说的秦月疏是谁,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江湖中人也好,朝廷也好,便是宁简,也都只是为了宝藏而已。
是的,宝藏。
相传本朝太祖皇帝原是前朝将军,功勋显赫,後来却与叶北一族连手围困帝都永城,杀帝夺位。
当中因由,知情者已被尽数灭口,只有前朝史官世家苏家的小儿子苏实,得了太祖的赦令,带着前朝宝藏的秘密,连同当年被湮灭的种种真相,离开了永城。
几十年後,苏实已死,如今掌握着一切秘密关键的人,是他││苏实在月牙镇上收养的弃婴,苏雁归。
似乎意识到自己莫名地忧郁起来,苏雁归甩了甩头,专注地看着宁简的脸。手抽回,又伸出去,他似是想抚上宁简的脸,最终却又在即将碰触到的时候停住了,彷佛怕惊醒了昏睡中的人。
僵了很久,他才轻轻地碰了一下宁简的眉,触手温暖,眉上绵软的感觉让他觉得指尖连着心都痒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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