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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半山与澈菊他们并不知此中情由，还在兴致勃勃地谈起早上送走的那位&ldo;亦筠公子&rdo;，一路有说有笑。

眼见时近午时，几人正准备找个地方用餐，突然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ldo;亦筠贤弟，你怎么会在此地？&rdo;

几人皆是一惊，回头望去！

（猜猜此系何人，答对有奖，呵呵！）

第五章笑言珍珠作沙砾

登封街头，李青筠等人回头望去。

一语喝出&ldo;亦筠贤弟&rdo;的，却原来是位旧识，曾在长安凤栖阁与李青筠论剑比试的武士‐‐颍川顾长风！（注1）

顾长风出现在这里，倒是托了那位冒名顶替的&ldo;亦筠公子&rdo;之功。

昔日长安与李青筠论剑之后，两人颇觉一见如故，无奈顾长风因负要事不得不返回颍川。

&ldo;亦筠公子&rdo;到达登封的消息昨日下晚传到了颍川，今天一大早，顾长风就快马加鞭一路赶到登封，前来与他相见。

谁知顾长风到得颍川，听得的却是&ldo;亦筠公子&rdo;已经返回长安的消息，自不免心中怅怅，便在这大街上信步游缰，巧巧碰上了李青筠主仆几人。

故人相见，两人均觉心中欢喜，随即结伴同往酒楼喝酒叙话。

两人去的也不是别处，正是昨日方大老爷大设筵席、盛情款待&ldo;亦筠公子&rdo;的映日楼。

今日上楼自没人拦阻了，这会儿时候尚早，二楼清静无人，他两个找了一席临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

&ldo;如此说来，老弟如今是以楚云青的化名四方游学了？却也是少了许多事端！&rdo;听李青筠道罢前因后果，顾长风不由点头说道。

&ldo;正是，还望顾兄代为隐瞒则个！&rdo;李青筠笑道。

&ldo;这个自然！只是，今早送走的那位怎地回事，莫非是你特意安排的么？&rdo;

李青筠微微一笑，却低声将巧遇&ldo;亦筠公子&rdo;的前后略述了一番。

&ldo;哈哈！&rdo;顾长风捧腹大笑，&ldo;想不到老弟还有此等捉狭的一面！&rdo;

&ldo;小弟送走了亦筠公子，怕是得罪了此间不少人呢！&rdo;李青筠故意摇头做烦恼状。

顾长风闻言愈发大笑不止，指着李青筠道：&ldo;这登封满城的士绅当真是眼拙，视如此俊才而不见，错将珍珠为沙砾、却把沙砾作珍珠！&rdo;

两人正笑得愉悦，却听有人冷哼一声，&ldo;谁是珍珠，谁是沙砾？&rdo;

顾长风大笑之余一时忘记了收声，最后这句话若传到周围人等的耳里，自会引起本地人的不满。

两人回转头来方待道歉，却发现来者几人恰好才上得楼来，走在前面说话的这位，正是昨日酒宴上的新识‐‐方家大老爷之子方玮兰，他身边几位同伴也是今早为&ldo;亦筠公子&rdo;送行时见到的少年！

不待二人说话，方玮兰已经作恍然状，抢先开口道：&ldo;我道是谁，却原来是亦筠公子的表兄楚大公子啊！怎么，楚大公子对我登封士绅有甚不满么？这位仁兄又是哪位，敢问你适才所言，谁是珍珠，谁是沙砾？&rdo;

他身旁一名少年带着几分不屑地说道：&ldo;莫不成这位老兄的意思，名满天下的亦筠公子不过如沙砾，而眼前这位楚表兄倒成了珍珠不成？&rdo;

言罢一阵怪笑，几位同来的少年闻之也笑声不已。

顾长风闻言轩眉一挑，他本不欲生事，听得几人语出轻佻，言辞中更对李青筠不逊之至，心中不快，于是冷语道：

&ldo;珍珠与沙砾且先不说，我与这位楚兄弟自在这里说话，不知与你等何干？登封的士子们俱是这般无礼之辈么？今日却是令顾某开了眼界！&rdo;

这一问却令几位少年面现尴尬之色，盖因顾长风此语问得一点没错。

君子&ldo;非礼勿视、非礼勿听&rdo;，可以说是古代的一种对于&ldo;隐私权&rdo;的尊重了。

【可能有人不太理解，这里打个比方（知道的就当看段闲篇吧）：

有一个很有名的故事，说的是孟子的妻子独自在房里，姿势不雅的坐着，孟子进来看到了，很不高兴。孟子一代大儒啊，对礼当然格外看重了，于是去找到他母亲，提出要把妻子休了。老太太一听就问为什么，孟子说&ldo;踞！&rdo;（踞就是指一种不端庄的坐姿。古代的男权真是强大，一个字就可以休妻了！）孟母接着问出孟子所见情由，却把孟子教训了一顿，&ldo;你媳妇一个人内室中闲坐，你让人毫无准备，不招呼的就进去了，被你看到不雅的姿势，那是你的无礼，不是你媳妇的无礼！&rdo;（注2）】

《礼记》有云：&ldo;将上堂，声必扬。将入户，视必下&rdo;，顾长风与李青筠两人在二楼说话，四下无人，不管说的什么那都是私话，旁人走上来无意中听到，也只能当作没听见，这是基本的礼仪。

本来遇到这种情况，顾长风既以礼见责，众士子便应当施礼赔罪，顾长风再自承此前言语有失，双方互礼一笑，这才符合士子风范。

坏就坏在面前的这两人，一个是令众人心怀不满的&ldo;楚表兄&rdo;，而以礼相责的这位又是一名武士，几位少年心中颇有不甘。

方玮兰口齿伶俐，眼珠一转说道，&ldo;我们几人原是无意到此，然你两个异乡之客，却对我登封士绅与亦筠公子可出不敬，是可忍孰不可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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