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卖油酥饼的小贩摇摇头,“造孽啊。”贺云沉看着那人把浑身软下来的姑娘又扛起来,收回目光:“你认识那人?”“啊?哦,认识,”小贩说,“有名的赌棍子,把家底儿输干净了,那姑娘应该是他死了的姐姐的闺女,看来这回是把外甥女儿也给赌进去了。”“那姑娘的爹呢?”“您这话说的,要还有爹,至于跟着这个赌鬼舅舅?”贺云沉没再说别的,拎起那提酥油饼,抬步往前走了。万永赌场的门脸很小,挂的牌子也是个面馆,挂羊头卖狗肉里头经营着赌生意。王河掂了掂肩膀上的外甥女儿,手抹了把脸,刚要撩开那片泛着油污的旧布帘,肩膀让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谁?”一扭头,惊了一下。正值天色阴沉,冷风呼啸,大雪初停,来人穿着一身黑袍子,裹得严严实实,跟那索命的黑无常似的。王河吓了一跳,侧过身子警惕道,“你是谁?”“催债的,”贺云沉声音冷淡,指了指他肩膀上的姑娘,“就是她?”王河看着眼前这人清贵不凡的脸,狐疑,“我怎么没见过你啊……”“重要吗?”贺云沉透过那片布帘的缝隙往里面看,“你也知道欠债不还的下场吧?想要左腿还是右腿?”王河浑身打了个冷颤,清清嗓子:“那,那你把欠条还我,我把人给你,那才两清。”贺云沉挑眉:“跟我来。”一街之隔,对面茶楼二楼里,有个人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世子,”伺候的人说,“您看什么呢?”韩雪为手持折扇点着下巴,笑道,“妙人。”“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啊?”王河跟着贺云沉走了几步,到了个巷子里,后知后觉觉得不对,露出凶相来,“你他娘的细胳膊细腿儿,还想学着人想黑吃黑?”贺云沉扭身过来,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一把捏住王河打过来的拳头,找准穴道微微使劲儿,痛得王河一下子跪到地上,他肩膀上的姑娘也滚到一边,吓得瑟瑟发抖。“大爷!大爷饶命啊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高抬……”他杀猪似的惨叫没结束,贺云沉一计手刀砍到他的脖子上。“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姑娘细瘦的身子伏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让贺云沉拉起来。贺云沉上下扫了她一眼,问,“叫什么名字?”“桔子。”小姑娘脸颊都微微凹陷着,身上衣服有些破旧,却并不脏乱。贺云沉看着她,略一想:“两条路,要么现在你自己走,要么你跟我来。”“我跟着您!”桔子没有一丝犹豫,“是您救了我,我跟着您。”“那你跟我来。”离贺云沉不远的地方,蓝火苦着脸,“世子,咱这样合适吗。”“什么不合适。”韩雪为为了混迹城中,衣裳没怎么讲究,寻常百姓的粗布衣服,外面罩了件衫,手却是修长如竹莹白似玉,握着的那柄折扇更是价值连城。他本人也不像是个普通老百姓,眉长入鬓,左眼眼尾一颗小小的红痣,眼若桃花,唇角微翘,有些圆脸幼态,像是只猫。“咱们可是偷着先进了皇城,”蓝火压着嗓子,“世子,这万一要是让大启皇帝知道了……”“嘶——”韩雪为皱起眉,手里的扇子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小侍卫的脑袋,“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蓝火苦着一张脸,嘟嘟囔囔,“临行前皇后娘娘千叮咛万嘱咐,让属下务必照顾好您,您可千万别不把这当回事儿啊。是,那小皇帝刚登基,那、那要是让他知道了您身为南昭世子私自入京,也是要翻脸的呀,您……”“闭嘴!”韩雪为手急眼快地捂住了蓝火喋喋不休的嘴巴,看着他刚看中的“妙人”从巷子里走出来,还是那身黑袍,赶紧带着蓝火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他自以为悄无声息,却不知道早就被贺云沉发觉了。主仆二人糊里糊涂地让人又给带回了扔着王河的那个巷子里。那里正堵着一群赌场催债的老手,正揍人揍得眼红,看见又有人过来了,一个个凶神恶煞,不问三七二十一就要围上去动手。贺云沉带着桔子,把那条巷子远远甩开,消失在长街之中。手谈巷子里,一地的人哀嚎不断,韩雪为百无聊赖地倚着墙,看着蓝火一拳一个,吹了下口哨,“悠着点儿,别把人打死了。”蓝火一脚踢开一个,走到韩雪为身边,低声说,“公子,差不多了,咱回去吧。”“是该回去了,”韩雪为有些惋惜地摇摇头,“真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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