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情绪来回向她折磨施压,她仿佛一只被挤压到触底的弹簧,这一晚终于被新的外力引燃,引爆。
警察已经注意到她跟唐玉清的关系,他们掌握了多少证据她尚不知道,但毫无疑问留给她的时间变得紧迫。她没有时间再继续暗伏等待机会,不主动动作的话只会让她两边陷进被动。她沉眸一点一点碾着手里的烟灰,清冷身型在昏黄灯光下下拉出晦暗不明的轮廓,却又在缭绕烟雾散去后逐渐清晰,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桌子旁的手机明了又灭,她瞟了眼发信人后没有理会,半晌寂静之后,这一次的屏幕长亮起来。
&ldo;初初,最近过得怎么样。&rdo;
徐质初夹着烟略微张嘴顿住,牙齿碰到下唇的微胀触感令她生出复杂愧疚。
电话另一侧的人浑然未知,下一句状似漫不经意的话让她彻底清醒:&ldo;我姐说晚上在剧场看见你了。&rdo;
她后颈顿觉发紧,僵硬扯了下唇角:&ldo;是吗。&rdo;
&ldo;嗯,她说你穿了条黑色的裙子,是你吧?&rdo;
&ldo;是。&rdo;
周垣笑了声,像是随口问:&ldo;你跟谁一起去的?自己吗?&rdo;
徐质初沉默片晌,硬着头皮轻声答:&ldo;和哥哥。&rdo;
他听言笑笑,声线里听不出异常:&ldo;噢,是,你们俩以前好像是喜欢一起去看话剧。&rdo;
徐质初撩着头发混乱嗯了一声,不敢探究他是否别有深意,岔开话题:&ldo;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rdo;
他还有有心情玩笑:&ldo;早就完好如初了。上次见的时候我不就好好的嘛。&rdo;
她无声抿唇,真心道:&ldo;上次你脸色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好。&rdo;
他低声应着,倒像在反过来安抚她:&ldo;好了,全都好了。&rdo;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ldo;那就好。&rdo;
两人同时静了静,听筒那头的人再一次开口:&ldo;我昨天去见了舅舅。&rdo;
徐质初怔了半瞬,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徐锦山:&ldo;你们说什么了?&rdo;
&ldo;他说最近你没在家里住,等你回家的时候再一起吃饭。&rdo;
她握着手机慢半拍反应着,一起吃饭?这是什么意思?
气氛有片刻沉默。电话另一侧的人仿佛知道她在走神,低低叫了她一声:&ldo;苑苑。&rdo;
&ldo;嗯?&rdo;徐质初下意识应声,随即反应过来,诧异道,&ldo;你怎么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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