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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仪殿,阿茂进了小厨房,见夜蓉正在剖鱼,腆了一张脸凑了过去,&ldo;这是什么鱼呢?炖着香不香?&rdo;
夜蓉嫌烦地挥了挥手,&ldo;去去去!这是国后娘娘等会要用的御供稻花鱼,没你的事别来捣乱。&rdo;
阿茂故意轻轻碰了一下夜蓉的胳膊,夜蓉手一松,砧板上的稻花鱼顿时欢蹦乱跳,从夜蓉的手滑了下去,夜蓉忙去抓,不想手上被鱼鳍划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阿茂一呆:&ldo;都是我不好,我来给你包扎包扎。&rdo;
夜蓉嫌弃地甩开了阿茂的手,&ldo;谁要你来包扎!你要是不来搅扰我剖鱼,不就是什么事都没有了么?!&rdo;
&ldo;是是是,说的是,我就不该来搅扰……&rdo;
夜蓉白了他一眼,径自从厨房柜中翻出止血的药洒在伤口上。
数日来骄阳似火,这日空中却是云翳重重,低低压在宫檐脊兽上,憋得人透不过气。柔仪殿中阴沉晦暗,点燃了数支烛火还是阴暗不明。
廊下跪着柔仪殿中的悉数宫人,嘉敏指着放在美人靠下的十几盆箭木幼苗,对众人命道:&ldo;许久未下雨,这些盆植也落了厚厚的灰尘,今日本宫命你们将这些植物好好擦洗干净,一人领了一盆去吧。&rdo;
众人依言各自领了一盆箭木,若无其事地擦洗起来,只有夜蓉犹犹豫豫始终不肯上前,嘉敏奇道:&ldo;你是怎么了?&rdo;
&ldo;奴婢……奴婢……&rdo;夜蓉吞吞吐吐,不自觉地握住了自己受伤的手,&ldo;奴婢……&rdo;
香柔擦着箭木叶,递给夜蓉一块用来擦洗的绸布,笑道:&ldo;夜蓉妹妹平时干活都是抢着做,今儿是怎么了?&rdo;
夜蓉只得一步步地挪向箭木,盆中箭木幼苗的枝茎似被人掐断,流出了浓稠的汁液,夜蓉才刚伸出去的手又触电了般地收了回来。
廊下没有一丝风,浓云更加稠密,沉沉地压得人透不过气,夜蓉浑身的衣裳都已湿透,湿哒哒地黏着额前的发丝,一滴滴地淌下来。
嘉敏玉立于廊下,灼灼注目着她惊恐的神情,一声厉斥:&ldo;贱婢!你还不知罪!&rdo;
夜蓉浑身哆嗦了一下,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嘉敏喝道:&ldo;还不从实招来!&rdo;
夜蓉唇色苍白,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
&ldo;说!箭木是不是你栽在本宫花园中的?&rdo;
夜蓉垂下了头,磕磕巴巴道:&ldo;奴婢……奴婢不知道娘娘何意……什么箭木……奴婢全然不知。&rdo;
香柔气不过,端起那一盆箭木就要塞到夜蓉手里,夜蓉尖叫一声,缩着自己的手躲在了墙角下。
香柔连声诘问:&ldo;你若不是知道这箭木有毒,还躲什么?!柔仪殿的宫人都不知道这箭木有毒,为何你一个人见之色变?!若不是你栽的箭木,还能有谁?!&rdo;
嘉敏深呼一口气,&ldo;你若是全部都招了,本宫就会饶你一条性命。&rdo;
夜蓉自知无法抵赖,狠狠咬了咬牙:&ldo;是,是奴婢栽的箭木,是奴婢趁着上次娘娘整修宫室混乱之际,偷偷移栽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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