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山林子最密山最险当属老爷岭,每年大雪封山外人就上不来了,全绺一百多个弟兄,人嚼马喂的都在夏季抢夺来,有吃有喝在老巢里猫一冬,开春雪融化后下山。
&ldo;大哥,&rdo;黄笑天担心道,&ldo;徐将军的势力越来越大,三江流域差不多都是他的地盘。咱们百十个弟兄,恐怕抵挡不过他们。&rdo;
&ldo;抵挡干吗?大不了最终向巡防军靠窑。&rdo;洪光宗心想,莽苍的白狼山绵延几百里,山下有商埠古镇亮子里,河西有大平原,可谓吃穿不愁,凭借山险可藏身,和兵撕巴(扭打)什么?
胡子押着蒙着眼睛的孙兴文,停在窝棚外边。落梢眉胡子钻进窝棚,禀报道:
&ldo;大爷,巡防军派花鹞子(兵)给大爷飞叶子(送信)来了。&rdo;
&ldo;嚄,叨咕姥姥家的人舅舅就跄上来。&rdo;洪光宗手中停下摆弄枪,说,&ldo;带他进来!&rdo;
&ldo;是,大爷。&rdo;落梢眉胡子转身离去。
黄笑天下炕,壮威似地正了正腰间的匣子枪。
&ldo;走!&rdo;
孙兴文被推推搡搡地带进来,洪光宗扬了一下手,命令道:&ldo;亮出他的招子(眼睛)!&rdo;
胡子去掉孙兴文的蒙眼布。
孙兴文眨眨眼睛,适应一下阴暗窝棚的环境,看清楚了洪光宗和黄笑天,按照匪道规矩说:&ldo;西北悬天一块云,乌鸦落在凤凰群。不知哪位是君哪位是臣?&rdo;
&ldo;西北悬天一块云,君是君来臣是臣。&rdo;洪光宗搭话。
孙兴文确定洪光宗是大柜,上前一步道:&ldo;大当家的,兄弟是巡防军徐将军的副官,姓孙……&rdo;说明来意。
&ldo;拐(坐)吧。&rdo;洪光宗说,客气地让烟道,&ldo;抽一袋。&rdo;
&ldo;谢大当家的,我不会抽烟。&rdo;孙兴文开门见山,也有几分正告的味道,说,&ldo;大当家的你是明白人,徐将军听官府的,具体地说听省督军的,耿督军命令收编你们,徐将军就得听。&rdo;
黄笑天试探性地问:&ldo;孙副官,我们要是不降呢?&rdo;
孙兴文举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道:&ldo;你们知道老头好绺子,他们死活不肯受招安,结果呢?&rdo;
&ldo;你们剿灭了他们。&rdo;黄笑天说。他知道局红管亮(好枪好马)老头好绺子不肯向巡防军投降,被全部消灭。
《出卖》第一章(2)
&ldo;是这样。&rdo;孙兴文说。
洪光宗桀骜不驯道:&ldo;可我黑貂不是老头好绺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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