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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第2页）

她收了手，讨好的表情也跟着收敛。

她紧张的绞着手，垂下头不敢看她：&ldo;一一，我没别的，就是想回来看看你，我们有十五年没见了，妈妈很想你。&rdo;

妈妈

听到这个称呼，她险些要笑出来。

有谁的妈妈一走就是十五年，像是自己的女儿不存在一样。

她嘲讽的看着女人，眼睛都要笑的流出泪来。

女人低着头，没看到她的表情。

她依旧在自顾自的说着：&ldo;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才九岁，又低又瘦&rdo;

女人拿手比划着，面上带着回忆时的心酸，缓缓抬起头来：&ldo;好像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你就这么大了，不瘦了，人也好看了，嘴唇长得可真像你的爸爸&rdo;

女人抬起手，凑近她的脸，像是想碰触。

程一别过头：&ldo;别提我爸爸，你不配。&rdo;

女人手一僵，眼泪就坠下来。

她的声音变的哽咽：&ldo;一一，我当年离开是有苦衷的。&rdo;

程一眼睛定在她脸上：&ldo;什么苦衷?&rdo;

&ldo;我只是个女人，你的父亲突然去世，身后仇家穷追不舍，我夜夜担惊受怕，我没办法，一一&rdo;她几乎语无伦次：&ldo;当时我劝过你父亲转行，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可他根本不听，他出事的时候，我才二十刚刚出头，带着八九岁的你四处东躲西藏，那种滋味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过那种日子了，我那时很年轻，很害怕，我没得选择，一一，你别怪我&rdo;

八九岁的程一自然记得那段暗无天日刀尖舔血的日子。

她说她年轻，她害怕，她受够了那种日子。

那么，她呢?

八九岁的她呢?

她离开的时候，是否有在乎过她的死活?

苦衷

直到刚刚，她还在幻想着她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比如是为了找到真凶而四处奔波，比如是后来遇到了什么事情，随便什么都好。

可现在，期待破灭了。

她的离开，只是为了自己。

程一看着她的模样，感觉心被刀刮似的疼。

她嗤笑了一声，看着女人，质问：&ldo;你可以选择离开，可为什么当初不带我一起走?又为什么这些年都不曾回来找过我?&rdo;

女人愣住，脸立刻变白。

好半天，她才愧疚的垂下头去：&ldo;一一，当时我一个寡妇已经很难再找一个好人家，带着你，更难，我只能后来离开后的第二年我嫁给了老家的一个教书的，又生了两个孩子，一直没时间&rdo;

&ldo;没时间?&rdo;程一笑出声来，眼角都发了红：&ldo;是没时间还是怕再一次引祸上身?&rdo;

女人说不出话来，只是抬手捂住了眼睛，带着哭腔，一遍一遍的跟她说：&ldo;一一，对不起，对不起&rdo;

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个。

程一站起身来：&ldo;这趟就算我没来过，我走了，你也回到该回的地方去吧，往后，就当没我这号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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