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速从汉江赶回到七星谷,张中原没打半点磕巴直奔洪东国办公室,把责任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说王小柱父亲得了癌症,已经活不了几天了,王小柱与父亲的感情很深,这些天心里很痛苦,齐东平给我说了这个情况后,我心一软,就没有原则地批准他回家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洪东国恼怒异常,&ldo;张中原,你说得倒轻巧!任务这么重,今年全团还有多少人没休过假!团里关于人员探亲和休假的规定,你不知道?你哪来的权力让他回家?&rdo;
张中原低垂着头,由着洪东国发火。
又一阵旋风刮过来,石万山走进来,&ldo;政委,你错怪中原了,这件事他跟我说过,一切责任都在我。&rdo;
洪东国和张中原都吃惊地看着他。
&ldo;事情都怪我。我昨天去汉江办事,时间安排得太紧凑了,一忙,就把这事给忘了,没能及时与老洪沟通,非常抱歉。&rdo;石万山接着说。
洪东国脸色很不好看,看看石万山,又看看张中原,&ldo;你们都把我当傻瓜,是吧?那好,我就当这个傻瓜吧。&rdo;
张中原的脸腾地火辣辣起来,石万山也露出难堪的神色,&ldo;老洪,你误会了,请听我说……&rdo;
&ldo;行,好人都由你们做吧。&rdo;洪东国鼻子里哼一声,摔门而去。
石万山和张中原大眼瞪小眼,全都傻了眼。
&ldo;团长,真对不起,让你为我……&rdo;张中原很难过。
&ldo;现在不是扯这些的时候,你赶快回去擦屁股!&rdo;
张中原依然哭丧着脸,&ldo;可是,我从来没见政委生这么大的气……&rdo;
&ldo;政委这儿我来收场,你快走。&rdo;
张中原不再说话,疾步出门。在过道里,遇到正百米冲刺般跑过来的齐东平。一见到张中原,蔫头蔫脑的齐东平犹如劳苦人民盼到了大救星,一把扯着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ldo;营长,我正找你‐‐&rdo;
张中原急忙把他扯到一边,憋着嗓门压低声音,&ldo;废话少说。赶快想办法联系上王小柱,要他尽快滚回来。告诉他,说因为他是技术骨干,团长特批了他七天假。&rdo;
&ldo;是!&rdo;精气神顿时回到齐东平身上。
张中原前脚出门,石万山后脚来到会议室。果然,洪东国阴沉着脸坐在那儿生闷气,见石万山进来,他立刻把脸扭向窗外。
石万山走到他面前,赔上笑脸,&ldo;政委,我赔罪来了,现在你怎么骂我都行。&rdo;
洪东国冷笑,&ldo;我哪敢骂你啊,大功团已经变成石家军了,我洪东国可惹不起。&rdo;
石万山依然腆着笑脸,&ldo;政委,你骂我没问题,但说大功团已经变成石家军了,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石万山也不敢当。政委,你想想,咱们配合两年多来,以前我哪件事情没有跟你商量?请你相信我,这次我也是话赶话赶上了,绝对不是我跟张中原演的双簧。当时我说不知道,责任就全在张中原身上了。&rdo;
气已消了一半,不过洪东国脸上的表情还没调整过来,&ldo;哼,你们爱兵如子,我就是冷血动物?我看应该给王小柱立功,他让人看到大功团上下是多少的团结!&rdo;
石万山知道洪东国消气了,暗暗松了一口气,&ldo;王小柱是该受到严厉批评。&rdo;
&ldo;批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菩萨心肠了?不假外出,跑回几千里外的家里,属于严重违纪行为。这都不给处分,以后还不乱套了?&rdo;
石万山又赶紧赔上笑脸,&ldo;政委,王小柱回家得到了我的批准,这已经是既成事实,虽然这么处置并非我的初衷。要处分,就请你处分我吧。&rdo;
&ldo;处分你石大团长,区区洪东国不够资格!张中原是营长,就算作是他批准了王小柱回家探亲,事后没按规定上报团首长批准,这也并不是多么严重的错误,你为什么就不能严厉批评他?批评他几句,大家都能下台阶,不好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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