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
&ldo;是吗?我可不敢把我们堂堂的技术总监当成冤家。&rdo;
&ldo;先声明一下,本人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石大团长最不愿见到的人,所以绝不会主动请命当你的技术总监。事先,我根本不知道你还深藏在大山里卧薪尝胆韬光养晦,以为早就高升去了。可是,没办法啊,谁让我也是军人呢?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上级既然分配我来这儿,本人就只能给你心头添堵了。请原谅。&rdo;
林丹雁学着日本女人的招式,深深一鞠躬。
&ldo;嘴巴还是那么厉害,得理不得理都不饶人。&rdo;
&ldo;既然得理,干吗要饶人?我嘴巴再厉害,也不过是只纸老虎,人家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才叫高呢!我,小儿科,惭愧!&rdo;
&ldo;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你说谁啊?&rdo;
&ldo;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你?非要我明说?&rdo;林丹雁白他一眼。
石万山无奈地摇头,&ldo;别误解你嫂子,她经常问起你。&rdo;
&ldo;那就请代为感谢我的恩人,说我经常想念她。你呢,这些年,你问起过我吗?&rdo;
&ldo;我成天呆在深山老林里,找谁问啊?&rdo;
&ldo;哼,增广贤文里就说过,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rdo;
石万山眼睛里掠过痛楚,&ldo;丹雁,五年来,我一直想向你道歉,想请你原谅我当时的粗暴态度,想对你解释……&rdo;
&ldo;不必了。现在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是你的冷酷无情拯救了我,是你的心狠手辣造就了我。如果几年前不挨你石万山当头一棒,哪有今天的女博士林丹雁?哪有七星谷导弹阵地的主要设计者林丹雁?哪有你的技术总监林……&rdo;一泓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林丹雁再也说不下去。
石万山痛心疾首地凝望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林丹雁猛然把脸趴到树干上,剧烈地抽噎起来。
&ldo;丹雁……&rdo;声音颤抖,痛切。
&ldo;走开,你走开!&rdo;几近歇斯底里。
石万山犹豫片刻,默默地走到不远处的树丛前,仰面朝天,眼睛通红。
终于,林丹雁抽噎着抹干满脸泪水,转过身来,看见大山一样坚韧的石万山。两人对视,眼睛里都有亮光闪烁,情不自禁互相朝对方走去,不约而同地驻足。天与地都那么的宁静,他们能听得见彼此狂乱的心跳。
良久,林丹雁勉力一笑,&ldo;石团长,请放心,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只是你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只想与你一起把七星谷阵地建好。&rdo;
&ldo;丹雁,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说句谢谢吧,它是由衷的。&rdo;
&ldo;我还有话,对待工作,我从来都铁面无私。&rdo;
&ldo;你放心,大功团决不会做豆腐渣工程。&rdo;
&ldo;升官的快车道你都出让了,你是想在这儿为你的一线工程兵生涯留个豹尾,对吗?&rdo;
石万山略微有些诧异,最终还是承认,&ldo;是有这么一种考虑。&rdo;
&ldo;这才是石万山。听说你们师谢参谋长很快就要高升了,调你任副参谋长,是考虑让你下一步接他的班。&rdo;
他惊讶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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