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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你怎么知道他没治?这种东西就像毒瘾，哪里是说戒就能戒掉的。&rdo;韩章说着往屋外走，走到屋外将手套脱了，给梁平去了电话。

&ldo;你还是不说话是吧?&rdo;梁平手指轮番敲击桌面，发出规律又令人心烦的叩击声。

周洋视线死死盯着桌面，仿佛任何声音都无法传达到他的灵魂里。

不合作的犯人，梁平遇到过不少，他有他的手段，吓一吓、熬一熬，总能撬开他们的嘴，但今天……不行。

他瞥了眼审讯室旁那面巨大的单向透视玻璃，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却仿佛能与那背后围观这场审讯的某双眼睛完美地对上。

&ldo;在你家地板上发现大量血迹，你知道吧，无论你怎么清理，我们还是可以从中验出严雨馨的dna的，并且你雨鞋的鞋底纹路，沾染的泥沙，都是你曾经出现在抛尸现场的证据。&rdo;梁平一条条列出来，看到周洋的手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他再接再厉道，&ldo;小区监控，道路监控，严雨馨的手机，还有严雨馨体内你的精液残留，这些足以将你入罪，你现在坦白从宽，和你案子到了检察院再坦白从宽，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rdo;

&ldo;我不是吓唬你，你去查查刑法，犯罪情节特别严重，像你这种拒不认罪的，都是往死刑和无期判的。&rdo;

一听&ldo;死&rdo;这个字，周洋浑身一颤，将脸埋进双手中，终于坚持不住开了口。

&ldo;我不想杀她的，我对她是有感情的……她不该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来看我，她还跟我吵，说要分手，要把我的事告诉身边所有人……&rdo;他的声音里慢慢带上哭腔，&ldo;我也不想有这毛病，我看过，治不好啊……&rdo;

把错全归咎于被害者，自己撇这么干净，不知道还以为他白莲花成精呢。

梁平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继续问话：&ldo;最近白玉大学城内衣连续失窃是不是你干的?&rdo;

&ldo;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想的……&rdo;周洋抹了把脸，满眼红丝地看向梁平，嘴里不住念叨，&ldo;我真的不是故意杀她的，我以为她回心转意了，想挽留她，没想到她不但骂我，还打我，说我变态，我情绪一激动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do;

他就是故意的。暴力隐藏在他的每个细胞里，迟早有一天他会不满足于偷窃内衣，想要做更多的荒唐事来满足自己贪婪的欲念。没有严雨馨，也会有别的受害人，情绪激动不过他的托辞，本性如此罢了。

梁平毫无怜悯地看着他，嘲讽道：&ldo;对，你不是故意从后面用玻璃瓶打晕她，也不是故意强奸她，更不是故意掐死她，这世界你最无辜。&rdo;

周洋悔恨的眼泪换不回严雨馨年轻的生命，而他到底是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而悔恨，还是为自己轻易被抓住而悔恨，没有人能知道。

审讯完毕，周洋对强奸杀人的罪行供认不讳，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梁平走出审讯室的时候，整个松出一口气，打心底里为该案的顺利破获而感到高兴。

亲手抓到犯人，替受害者伸张正义，没有哪一刻会让他有这样的成就感。

&ldo;梁警官。&rdo;

梁平被这声字正腔圆的&ldo;梁警官&rdo;三个字叫得一激灵：&ldo;夏检……&rdo;琢磨了下觉得不太好听，忙换了个称呼，&ldo;夏检察官，别这么客气，叫我梁平就行。&rdo;

透视玻璃后，的确是有双藏在暗处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名叫夏之君，江市白杉区检察院派驻到他们局的刑检，据说之前借调纪委专案组，一走就是三年，最近才回来，所以看着才眼生。

梁平是不太喜欢和这些检察官打交道的，太累。奈何这个案子案情重大，性质恶劣，需要请检察院提前介入、引导侦查，没办法，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与对方周旋了。

夏之君那张精英范十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将&ldo;铁面检察官&rdo;的外号演绎的入木三分：&ldo;我听说这次能顺利抓到人，是因为有位关键证人?&rdo;

梁平尬笑不已：&ldo;证人是起到了关键作用，但说到底没有我们的努力侦查，也不能顺利抓到人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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