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李善鸿顺着桑湛的后颈一下一下地捋,斟酌着说道:&ldo;她身体一直不好,你走后没多久就去了。&rdo;
桑湛喉咙堵上层棉花,声音哑哑的,&ldo;很辛苦吗?&rdo;
&ldo;说不辛苦你肯定不信,她身子虚,山上寒气重,入冬的时候感染风寒就一直没好,我把她接到府里的时候已经病了好一段时间了,&rdo;感受到怀里人的轻颤,李善鸿低头亲了亲桑湛的额角声音放得更柔,&ldo;次年开春的时候她精神好了很多,人也有力气了些,我就想着让人带她来青山。&rdo;
桑湛视线越来越模糊,&ldo;后来呢,为什么没来?&rdo;
&ldo;她底子太虚了,太医说她受不住颠簸,她自己也说算了,&rdo;李善鸿鼻子涌上酸意,&ldo;她说这辈子能和你呆那段时间已经够了。&rdo;
&ldo;不够啊……哪够呢……&rdo;桑湛红了眼,咬着手腕不肯哭出声,李善鸿拉开他的手不让他咬,桑湛一口咬到李善鸿肩上,眼泪流的更凶。
李善鸿肩膀疼心更疼,细碎地吻着桑湛的发无声安慰着。
桑湛的眼泪很快打湿一片,嘴里甜腥蔓延,松开嘴果然已经渗血,&ldo;疼吗?&rdo;
李善鸿温柔地吮掉桑湛的泪,&ldo;不疼,什么都不疼,以后只疼你,好不好?&rdo;
桑湛嗯了声,低下头轻轻舔着李善鸿肩上的伤口,交颈相靡,像两头幼兽互相安抚,&ldo;李善鸿。&rdo;
&ldo;嗯。&rdo;
&ldo;李善鸿。&rdo;
&ldo;嗯。&rdo;
&ldo;李善鸿。&rdo;
&ldo;嗯。&rdo;
两个傻子一个叫一个应,在宁静的夜里清晰又坚定。又过了会儿,桑湛不作声了,李善鸿蹭蹭他,&ldo;想睡了?&rdo;
桑湛沉默着摇摇头,&ldo;李善鸿,我想接她回来。&rdo;
&ldo;嗯,天亮了就能接到她了,路上耽搁了下,比我晚到一天。&rdo;李善鸿见桑湛眼睛又开始冒水光,便逗他,&ldo;怎么跟个姑娘似的,再哭明天可没法见人了。&rdo;
桑湛又哭又笑的,&ldo;你啊……怎么能……&rdo;怎么能这么好,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喜欢上了他呢……
李善鸿抱着爱人摇啊摇,&ldo;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就好好过日子,我现在可是落魄了就指望你养我了,反正你都睡过我了可不能不认账啊~&rdo;
桑湛破涕为笑,&ldo;你又来,再说我要恼了。&rdo;
&ldo;好嘛好嘛我不说了,&rdo;李善鸿忙改口,又不死心地加了句:&ldo;那你可千万要对我负责啊。&rdo;
桑湛无奈道:&ldo;好好好,你李善鸿活着的一天我桑湛就不会离开你。&rdo;
&ldo;嗯……&rdo;李善鸿还有些不满足,&ldo;死了也不行。&rdo;
桑湛气笑了,&ldo;死了我哪知道啊,我又没死过。&rdo;
&ldo;也是,&rdo;李善鸿撇嘴,&ldo;那先这么说着,等以后就知道了。&rdo;
桑湛翻了个身背对他,李善鸿蹭过去抱着桑湛的腰耍赖:&ldo;阿湛,我喝多了,头疼,你转过来抱抱我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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