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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但怕什么来什么,他刚灰头土脸地扛着三脚架进了宿舍楼,就看见一道修长的人影——沈植,不住校的沈植,站在文院男生的宿舍楼里。有认识的人跟他打招呼,问他怎么来这儿了,沈植看着许言,说:“我找他。”  许言猜沈植是来兴师问罪的,问他为什么要趁人之危趁醉打劫之类的。他把三脚架和单反给了室友,自己背着双肩包,跟沈植一起出了楼。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花坛边,许言低着头,在沈植开口前说了句“对不起”。  沈植一怔,压低嗓音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喜欢的人喝多了抱着你亲你,自己忍不住也是人之常情,但如果许言知道沈植当时叫的并非是他,打死他也不会跟沈植继续又亲又摸下去。许言抬起头看着沈植,说:“因为喜欢你啊,我说过了。”  “所以你就……”沈植停顿了一下,冷冷说,“许言,你非要把事情搞成这样。”  “所以我说对不起,很抱歉,是我太冲动了。”许言伸手搓搓被冻僵的脸,他感觉自己快死了,又累又丧,以为看到了点光,结果才过了一夜就被掐灭,真难。他叹了口气,说,“你应该也记得的,我们后来没怎么样,我知道你肯定很介意这件事,所以……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烦你了。篮球队那边,打完后天的比赛我就退了,尽量让你不用看到我……”  越说越难受,许言停止絮絮叨叨,他抬起头,眼睛里红血丝很重,说话也带了点鼻音,他说:“但是沈植,我说喜欢你,就是真的喜欢你。如果我让你很恶心很困扰,我再次跟你道歉,对不起。”  他的表情是强撑的固执,沈植看着他,分不清他是真情流露还是用尽心机,毕竟许言道歉得如此坦荡。如果他的喜欢是真心的不掺杂质的,沈植何至于感到恶心,但许言那晚的手法却实在太不体面太下作——那也算是喜欢?  沈植突然有种欲望,想知道许言所谓的‘喜欢’能维持到什么地步,还能做到什么程度……又或是别的什么,讲不清,像一团废弃的被风吹皱后紧黏在一起的蛛网。他无法为许言的做法给出一个准确且理性的形容,事实上沈植自己都处在难得的混乱之中,他本不该有任何犹豫,可他偏偏在犹豫。他徘徊在一道分界线的两侧,可沈植并不知道那条分界线意味着什么——性取向?原谅?接受?他真的不知道。  见沈植半天不说话,许言艰难地抿了个笑出来,说:“那就这样,我先回宿舍了。”  他扭头往宿舍楼走,头发被吹得乱乱的。寒风呼啸,他听到沈植突然在背后说:“我们可以试试。”  许言猛地停住脚步,茫然回身,极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都哑了,问:“什么?”  “我们可以试试。”沈植站在冬天阴冷的灰色天空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许言,重复道。  心脏好像空了,每跳一下就有一朵烟花绽放,砰砰砰在胸口响个不停,血液涌向四肢百骸,身体一瞬间燥热起来。许言指尖都在发颤,甚至又愣愣问了声:“啊?”  沈植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这一秒许言的表情让他突然有点后悔,他察觉自己的理智出现了一个缺口,恶劣的缺口,但已经来不及填补,话说出口了,并且说了两遍。那条晦暗不清的所谓的分界线,沈植没跨过去,也没后退,他感觉自己正一脚踩在上面——他其实并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决定。  许言的眼睛里有东西在发亮,他后知后觉地回答了一声“好”。无所谓了,那天晚上沈植想要的人是谁,喊的人是谁,都无所谓,只要能在一起——他可以努力,可以等。许言突然弯起嘴角笑,和沈植对视着,疲惫一扫而空,天色都亮堂起来。  又傻又天真,如今回头看,许言惊觉自己就是被那样的时刻、那样的幻想所蒙骗,以至于忽略了沈植当时冷漠的语调和表情,所以到头来惨淡一片,仅剩的美好被埋了个彻底,只有一地心酸和狼藉。  这几年许言一直刻意忽略汤韵妍这个名字,可能有点自欺欺人,但总好过忧心忡忡疑神疑鬼。可现在看着这三个字,许言突然意识到,沈植的冷情和忽视,或许是因为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替代品或接任者——毕竟连性别都是颠倒的,要沈植怎么能爱上他,不可能的。  许言自惭形秽,又可笑自己当了好几年傻子,以为能感动沈植,其实不过是在感动自己,欺骗自己。过去他总在想,哪里做错了,哪句话说错了,沈植为什么心情不好,现在终于明白,他的爱就是错的——对沈植来说,许言的爱就是错的。  “哥?”见许言在发呆,许年叫了他一声,“想什么呢?”  许言回过神,笑了笑说:“在想午饭吃什么。”  许年:“有点出息吧你!”  作者有话说:  跨服聊天从四年前就开始了,一时冲动的人其实是沈植。许言如果知道自己被误会那么久,应该会想鲨人。  【没存稿了】  没过两天,许言被tide首席摄影师陆森加了微信,对方没废话,上来就问他明天下午有没有空去棚里一趟,他们正在准备今年最后一期封面的拍摄。许言倒是没在怵的,但为了避免浪费大摄影师的时间,他很诚恳地回复:我之前拍照都是以日常为主,而且风景拍得比较多,没有接触过时尚类的摄影,但我会努力去学。  陆森直接回了语音过来,大概是实在懒得打字。对面人声杂乱,一听就是在繁忙现场,陆森说:“主编给我看过你的作品,说实话,你的片子个人特色太浓,磨合需要时间。”  “但摄影讲究的是镜头语言,这个我相信你也懂,我觉得你的镜头很有意思,如果用在拍杂志上,可能会有不错的效果,你可以先来棚里拍着试试,你的技术没问题。”  最后,陆森懒懒地说:“我觉得你比许年更有想法,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亲弟弟被拉踩,许言没心没肺地笑,回复:好,明天准时到。  上次摄影展,汤韵妍最终因为有事没出席。同在tide,肯定会碰上,许言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在摄影棚里看到汤韵妍的时候,他很自然地伸出手:“实习摄影师,许言。”  汤韵妍松松扎着一头微卷长发,化了很淡的妆,五官是过人的美,和许言见过的明星几乎没什么不同,成熟自然的姿态,让人过目难忘。  “汤韵妍,叫我chloe就可以。”汤韵妍跟许言握手,微笑起来时嘴唇的形状显得更漂亮,她说,“rn给我看过你的作品,我非常喜欢。”  许言当下任何想法都没有了。什么沈植的前女友,什么妍妍或是言言,在这样的女人面前,细究那些过往根本是件狭隘又无聊的事,太不坦荡,何况他自己和沈植都已经是过去式。许言跟着笑起来,说:“谢谢。”  拍摄节奏很快,陆森主摄,许言试拍。一直从下午拍到晚上,外加人物单独采访,收工后许言抱着电脑在看陆森拍的片,很投入。陆森拍人的精髓在于,他不但能精确捕捉人物脸上最细微的表情,更能让照片里的人说话——透过眼神和神态,他们不用开口,可你知道他们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还行吗。”陆森把一杯热可可递到许言手里,在他身边坐下。  许言点头:“但觉得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可能连都没摸到。”  “那不会。”陆森双手撑在身侧,整个人懒洋洋地往后仰了点,他用脚尖点点地面,说,“就在这儿,你已经到了。”许言今天拍的照片他看过,技术老道,构图精准,不过对于tide和时尚圈的要求,确实还有点嫩,毕竟面对的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和对象,需要打磨。  许言转头看他,陆森的瞳孔在灯光下显出几分很特别的棕绿,他有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身高腿长容貌精致,普通话比中国人还好。许言死也想不通他当初怎么会看上许年,就像他死也想不到陆森会突然问他:“有男朋友吗?”  “啊?”许言愣了下,然后老实说,“没有。”  “许年跟我提起你的时候,特意说我哥是直男,我当时就在想,他哥肯定是个gay,要么就是双。”陆森眯了眯眼,“许年的脑子什么时候能聪明点。”  “许年很聪明的。”许言笑笑说,“他只是对亲近的人没防备,会变成傻小孩。”  “哦~”陆森的表情看起来了然似的,眼尾带着点笑,“那说明许年跟我挺亲的。”  收拾完器材,又跟着做了一小时后期精修,许言出了公司。老实讲他并没有准备好重新工作,这次完全是被推着走的。他没想到许年的动作那么迅速,也没想到陆森会那么轻易就答应带他,但眼下这个机会太难得,是他喜欢的事,怎么都得拼一拼。  想到这里,许言拿出手机给许年发:年年,哥爱你。  许年秒回:呕!  车停在露天停车场,许言双手插兜慢悠悠走过去,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这周末非要回家一趟不可。许言在大部分事情上不犯怂,唯独对父母是真的有愧,明明当初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他却年轻意气地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  停车场里只剩零星几辆车,许言走到车旁,隔着三个车位,看见汤韵妍的背影,她对面似乎有个人靠在车边,两人在说话。许言还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听见车子的解锁声,汤韵妍正好转过头来,许言朝她挥挥手:“chloe,我下班了。”  “路上小心。”汤韵妍抿起嘴角笑,“今天辛苦了。”  “没有没有,应……”许言话还没说完,风吹起汤韵妍的围巾一角,她身后的人便若隐若现地露出小半张脸来。虽然许言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很悲哀地发现,可能沈植烧成灰自己都认得。  沈植原本靠在车边,听到许言跟汤韵妍打招呼时他怔了一下,站直身子,下一刻他们就对上了视线,然而许言只停顿一秒,说了句“应该的,那我先走了”就上了车,沈植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脸。  汤韵妍回身,看见沈植微怔的表情,目光紧随在许言驶离的车上。她多聪明的一个人,正如当初她早预料到沈植这种人永远没可能交付出爱一样——汤韵妍淡淡笑着:“我说你怎么突然来了,你可没告诉我你男朋友就是我同事。”  沈植的手下意识放在车门把手上,但汤韵妍发现他整个人其实处于一种无神状态,像一台精密的仪器突然当机,走入一个bug程序——那种停滞的感觉。汤韵妍问:“不追上去吗?”  “不管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现在最应该避免的是产生其他不必要的误会。”汤韵妍拢了拢外套,“沈植,我猜你这几年在感情里已经被纵容到了一种地步,你被宠坏了。”  沈植的眉头很轻地皱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习惯了。”汤韵妍干脆地替沈植拉开车门,把他推进去,“开车小心,市区有限速。”  许言慢慢开着车,脑袋里回想着刚刚看到的情景——冬夜,寒风,路灯,俊男,美女,任凭谁看了都会觉得那是电视剧的程度。汤韵妍回国不过一个多月,那么恰巧,自己正好从沈植身边滚蛋,就好像老天特意为走失的有情人排除干扰要他们再续前缘。许言盘算着,现在沈植终于等回了自己的妍妍,下一步就该因为不肯订婚而跟家里闹翻,多狗血的剧情,放八点档里恐怕能拍上四十集。  他哼着不成调的口水歌,往后视镜瞥了一眼,发现有辆车一直跟在后头,亮着灯看不清牌照,但车子他认识,沈植的。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也懒得想,许言稳稳地开着车哼着歌,一路严守交通规则到了小区门口。  沈植的车还跟在后面,紧接着一起开进了小区地下车库。那保安室简直是摆设,来了车就放行,看也不带看的——但毕竟旧小区,不能要求太高,理解。许言在车库里左绕右绕到了自己的车位,停车,熄火,开门,下车。  车库空旷安静,沈植也下了车,隔着一条通道看他。许言蹲在地上系鞋带,系好后他起身朝沈植走,眼睛紧盯着他的脸。沈植的喉结很明显地滚动了一下,因为不知道许言要做什么,所以他只是站在那里。许言走到他面前,拿出手机按了几下,举起来,沈植看见通话界面,上面明晃晃三个数字:110。  “车载摄像拍到你一直跟在我车后面,我拿着视频去派出所说你尾随我也算是证据确凿。”许言平静地说,“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我很不喜欢这样。”  作者有话说:  小言:我还记得你上次扔了我的史努比,我今天要趁机报警。  尾随——多新鲜,沈植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讽刺,他的脸色很明显僵了一瞬,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拿过许言的手机,说:“许言,我们谈谈。”  “沈植,手机还我。”许言用和沈植相同的语气语调开口,他什么都不想谈。谈话意味着剖析,意味着暴露——他曾经傻兮兮地把真心全部摊开给沈植看,几年过去,扔的扔踩的踩,浪费的浪费忽视的忽视,被来回践踏过几遭,许言终于知丑怕痛,现在他要收回,哪怕所剩无几,他也要彻底收回,绝不再现眼。  他也不想猜沈植跟来的原因,反正猜来猜去都是一地稀碎。许言在过去已经被现实浇了太多盆冷水,虽然还是没学会游泳,但至少可以适当给自己加个救生圈,命要紧,心就一颗,能少受点伤就少受点伤吧。  沈植把手机锁屏,手往下垂在身侧,没任何要把手机还给许言的意思。他忽然说:“我没有要订婚。”  “你当然不会订婚。”因为汤韵妍回来了,你要选择自己的真爱了。许言无所谓地笑笑,说,“但关我什么事,你是想看我感激涕零还是欣喜若狂?给我十万,我都演给你看。”  他这副样子简直令人匪夷所思,似乎完全不关心也不在意,哪怕嘴角挂着笑,眼神也是冷淡的。沈植突然觉得胸口空了几秒,好像有什么在往下沉,在流失,可是抓不住。因为抓不住,所以没办法去确定那到底是什么。  “别这么看我。”许言“啧”了一声,嘴里跑火车,“你知道,我们天蝎座都比较无情的,谈不了感情就只能谈钱。”  “你不是处女座么。”沈植看着他说,像好学生在理智地纠正一个错误答案。  这个回答完全是意料之外,就跟科教纪录片里突然穿插了几秒猫和老鼠那样,许言都愣了——沈植竟然还知道自己是什么星座。但现下也没心思琢磨这个,许言说:“我上升星座是天蝎,不行?”他朝沈植伸出手,“手机还我。”  “许言。”沈植又叫他,眉头微微蹙着,似乎不知道要拿这样陌生的刺猬似的他怎么办,四面八方都是刺,紧蜷成一团,警惕又倔——许言什么时候这样过。他在过去的几年里一直不求回报般地释放爱意,好像永远耗不尽,现在却翻天覆地消失得干干净净,回想起来不过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沈植。”许言再次以同样严肃的语气回复他,“你今天要是能说出一个跟我到这里的理由,我就考虑跟你谈谈。”  他猜得一点不差——沈植说不出来。  那句“只是想见你”在齿关狠狠撞了几下,还是说不出口,沈植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一出公司就着了魔似的开车直奔这里来,途中还挂断了十多个来自母亲的电话。他隐约记得前两天孟愉婉让自己今天留出晚饭时间,助理也提醒过他,可具体是什么,竟然完全没印象。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这样不记事,就发生在许言离开的这一个多月里,好像一切都被打乱,秩序全失。  许言笑了下:“说不出来?那我替你说。”  “因为你不甘心,不甘心被缠了自己好几年的人抢先说结束。你也不习惯,你想起了我的那点好,然后觉得自己不习惯没有我对你好,仅此而已。”许言说,“我承认,你如果想享齐人之福,完全有这个资本,但不好意思,反正我不奉陪。你开一个多小时的车来这里,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很没必要。”  “我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们真的结束了,我不会再烦你,不会再纠缠你,你要跟谁订婚结婚也不关我的事。”许言感觉自己的心脏正以一个岌岌可危的姿态高悬起来,这时候哪怕软化半秒就会炸裂,所以只能强硬到底。他吸了口气,说,“如果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眼睛都不眨地送到你面前,过去,现在,以后,都是这样。但沈植,我真的不喜欢你了。”  他知道沈植听得清清楚楚,可他还是看着他的眼睛,重复道:“听见了吗,沈植,我不喜欢你了。”  断就该断干净,不管是沈植心里的那点不甘,还是自己经年累月却一文不值的爱。许言早怀了一刀两断的心思,但可能由于以前舔得过于深入人心,导致光说一句结束不足以让沈植信服,非要把话说绝才算表明态度……那就说出来好了。  周围那么安静,却让人怀疑正在下一场暴雨,有雨滴砸在地上的窸窸窣窣声传进耳朵里——一种类似耳鸣的生理反应。沈植的手指瑟缩了一下,仿佛那是他全身上下此刻唯一能动的地方了,许久,他才开口,声音有点哑,说:“我不是不甘心。”  “你是。”许言笃定地说,“不然你给我个理由。”  沈植动了动睫毛,稍稍别开眼,是回避的意味。许言的舌尖泛上点苦涩,他轻笑:“沈植,承认吧,你只是心里过不去,因为是我先说的分开。”  不想再多缠,许言伸手拿手机,指尖擦过沈植的手,很凉。许言想起天气一冷,沈植每次上床睡觉时手都是冰凉的,许言就会在被子下牵过他的手捂在怀里,很傻逼地播报一句‘主人,您的暖手袋已上线!’,沈植就让他闭嘴睡觉,别说话了。  可能开心的时刻不是没有,但如果只有一方在制造,那太薄弱了。许言曾坚信有情饮水饱,后来他发现,单方面的有情无法使人饮水饱,而会直接造成干旱,没饿死先渴死了。  他们的感情就像一片荒野,从始至终只有许言在努力浇灌,靠着偶尔出现的海市蜃楼来自我宽慰。  可荒野就是荒野,单凭一个人,永远不可能让它变成绿洲。没有阳光,没有养分,就算将大片大片的植被铺上去,也只不过是等待枯萎而已。  那种眼睁睁看着鲜活生命日渐惨败的感觉,真的太不妙,太无奈了。  许言刚拿回手机,铃声就响了,他看沈植一眼,接起电话,人也跟着转身离开:“喂,纪淮。”  “明天我上班呢,晚上吧,你先订位子,我下了班来带你。”他边讲电话边走向电梯,没再回头。只是眼眶酸酸的有点鼓胀,许言眨了眨眼睛——视线清晰,一切ok。  沈植在两个小时之后回到家,房子里正如他这一个多月来每晚见到的一样,一片漆黑。他没开灯,站在玄关换了鞋——不用担心穿错,因为只剩一双拖鞋在那里。沈植摸黑上楼,中途不小心踢到楼梯,往前踉跄了一下。他按住扶手站稳,低着头兀自在原地停了几秒,才继续往上走。  开灯的声音清脆得有些刺耳,沈植站在房门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觉得这个房间真干净,干净得好像没人住过。白色的墙,灰色的床单,黑色的柜子,只有床上那只小鳄鱼是不和谐的墨绿色,就放在许言的枕头上。  走进衣帽间,沈植拉开属于许言的那道柜门,里面整整齐齐挂着各种卫衣、毛衣、外套,散发出一股很淡很柔和的洗衣粉清香。他每次闻到这种味道,眼前就会浮现出许言晒衣服收衣服叠衣服的样子,安静的,专注的,放松的……他从前不明白许言为什么做家务都能这样耐心快乐,现在却好像突然懂了,因为许言对他说的那句话——如果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眼睛都不眨地送到你面前,过去,现在,以后,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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