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一针见血,再次刺痛岑元柏的心,他看着虚空一角,半晌后,沉声道:“对。”岑雪冷笑,笑庆王果然唯利是图,满心唯有权势,根本不岑家放在眼里:“那,对于爹爹的顾虑,王爷又是如何答复的?”“他说你是有抱负、懂分寸的人,与危怀风成亲以后,知道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岑元柏复述庆王的话。岑雪笑声更冷,岑元柏为这一桩亲事为难,是因他切实看重家族的前?程以及她的处境,他是她的父亲,不愿意看她把婚姻变成战场,可?是庆王不同,在庆王那里,她是彻头彻尾、物?尽其用的联姻工具。“若是爹爹执意不同意这门?亲事,王爷会如何?”“他会另外为你择婿。”“也就是说,若爹爹不答应,他便?要把我?卖给旁人,另做交易?!”岑雪心头大恨。岑元柏亦面色铁青,自知岑雪此言不假,满腹灰心。当初他决定悔婚,改让岑雪认庆王为义?父,无外乎是想换一种方式为她博一个更好的前?程,谁知这一招招棋算来算去,最终竟落成眼下这窘境!岑雪忿然道:“王爷这么做,就不怕爹爹与我?假戏真做,同危家珠联璧合吗?”“你在胡说什么?!”岑元柏大震。“九殿下至仁至义?,亦不失为明君!”“住口!”岑元柏呵斥,往书房外看一眼,严肃道:“再让我?听见你这等狂言,岑家的门?,你休想再迈出一步!”岑雪咬牙,咽下后面的话,眼尾已气得泛红,眸中噙泪,泫然欲落,她昂然道:“我?愿意与怀风哥哥成亲!”岑元柏攥拳,尽管已料着这个结果,可?是亲耳听见这一声义?无反顾的“我?愿意”,心头仍是火起。“你们不会善终!”“那又何妨!”岑雪目光坚毅,“既然费尽力气,也仍是要做一颗用来联姻的棋子,那我?宁愿那人是他!”提亲(二)岑雪从书房里走出来,迎面?吹来冷风,扑在身上,令她打了个战栗。春草抱着小黑狗儿站在一边,看她脸上沾着泪痕,吃了一惊,以为?又是被岑元柏训斥,赶上前来小声关切。“没事。”岑雪不欲多言,抹掉泪痕后,走?回房里?。徐正则竟等在屋中,外间?放着一方楠木翘头案,他一袭白袍,坐在案前钻研昨天那一盘残棋,抬目看见她,眼里是恍然的神色。“师父找你?”“嗯。”徐正则知道岑元柏是从庆王府回来的,放下摩挲在手里?的一颗黑子,道:“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师兄早便知道?”“胡乱猜中的,师父怕你冲动,让我先瞒着。”岑雪沉默,两人一时无话,徐正则看回面?前的一盘残棋,黑白厮杀,相持不下,他淡声道:“这门亲事?,师父答应了?”“没有。”岑雪说完,又补充,“也没有不答应。”徐正则敛目,倏而笑笑:“岳丈看女婿,本便百般挑剔,他用这种方式来提亲,以后要想讨师父的喜欢,可是难乎其难了。”岑雪思及危怀风,或许是护短,听?见这话,眉头颦着,感到的仅是刺耳。徐正则兀自下棋,又道:“庆王看重危怀风的兵力,一心想要北伐,有他那边的压力在,师父便是再不情愿,最后也只能妥协。这一次,你与他也算是峰回路转,苦尽甘来了。”岑雪心头微动,道:“师兄不反对我与他成亲?”“不反对。”徐正则道,“我说过,天下未定,瞬息万变。师父把一切赌注押在王爷身上,未必是一件好?事?。”岑雪忽然道:“师兄现在还?是认为?,输赢比对错重要吗?”徐正则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样一问,摩挲棋子的手指微颤,接着道:“我说过,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襟怀坦白,一生磊落。人世?诡谲,许多事?不是用‘是非’便可以定论?的。更何况,输的人,没有资格谈论?对错。”岑雪道:“可若是一身脏污,便是赢又如何?”徐正则道:“赢了,便可以洗去脏污。”岑雪道:“身上的脏污洗得掉,心里?的呢?”徐正则缄默,岑雪看着他,目光倏而清亮锐利。许是感受到这样的注视,徐正则抬头,道:“来一局吗?”岑雪看向那一盘厮杀正酣的棋局,不语。徐正则抬指落子,道:“世?事?如棋局,尘埃落定,自有结果。”※两日后便是除夕,以往在盛京,岑氏一族家大业大,天没亮便开始悬灯结彩,处处是一派波波碌碌的繁盛景象,如今搬来江州,府邸变小不说,奴仆亦少了一大半,异乡过年,更有种虎落平阳的辛酸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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