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忽然被推开了,沈多意抬眼发现沈老正悄悄地探身进来。沈老见他衣着完好地坐在飘窗上,立刻吓了一跳:&ldo;大清早你坐在那儿练神功呢?&rdo;
沈多意面无表情地说:&ldo;已经练到第九层了。&rdo;
&ldo;那你注意着点时间,别耽误上班。&rdo;沈老打个哈欠,&ldo;我是提醒你下雨了,天凉,今天别穿短袖。行了,我再躺会儿。&rdo;
沈多意忽然出声:&ldo;爷爷,我要是,我要是……&rdo;
沈老望着他:&ldo;你要是什么?&rdo;
沈多意无力地低下头:&ldo;没什么。&rdo;
&ldo;精神不正常。&rdo;沈老念叨了一句,&ldo;你要是没想好说什么,就改天再说。&rdo;
门又关上,沈多意继续枯坐,后来小雨有变大雨的趋势,他便提早出门上班去了。中央街的排水很好,哪怕大雨时地面也没有积水。
沈多意进了明安,他机械地和同事打招呼,笑容礼貌,两眼却无神。需要完成一半的应急备案只粗浅地列了个大纲,他坐在办公室里撒癔症,想问问戚时安昨晚的事情怎么样了。
又怕戚时安面对两方家长已经足够疲惫,他再问会心烦。
这时行政助理敲门进来:&ldo;沈组长,唐主管叫您过去一趟。&rdo;
&ldo;好的,我知道了。&rdo;沈多意抬手揉了揉眼睛,一口喝完了整杯特浓咖啡,然后拿上笔和本起身出去了。
&ldo;哎呀,大清早就开会。&rdo;在唐主管的办公室门口碰见了齐组长,二人对视一眼便明白了是应急备案的事儿,主管叫他们集合估计是进行任务分配。
一个小会而已,十来分钟就结束了,沈多意和齐组长商量好了各自负责的部分。从办公室出来后,齐组长抱怨道:&ldo;也不清楚戚先生要得急不急,婚假攒的债至今还没还完,手上好几个客户同时跟,我都要猝死了。&rdo;
沈多意不太想聊天,只出于礼貌应了句:&ldo;我这边还行。&rdo;
不料齐组长抱歉地笑起来,说:&ldo;多意,那我这边的进度可能会慢点,因为有的客户一直催,得先紧着他们,你体谅一下。&rdo;
&ldo;没关系。&rdo;沈多意明白了齐组长的暗示,他们合作必须尽力保持同步,一切有商有量的进行,对方慢,他就要等,那不如他多做一点帮帮忙,&ldo;我帮你弄一点,你先忙要紧的吧。&rdo;
齐组长连声道谢,这时沈多意的手机响了,他们的对话也由此终止。
沈多意打开跳进来的信息,是戚时安让他去一趟三十层。他回想起昨晚被孔因虹撞见的情景,唯恐太显眼再被什么人看见,便回复午休时再上去。
好不容易捱过了一上午,沈多意连公司餐厅都没去,在外面的餐厅订了午饭,等咨询部的人都走没了,才拎着两袋子餐盒上了三十层。
安妮已经去吃饭了,他径直去敲办公室的门。戚时安仿佛就候在门里似的,打开就把他拽了进去。
&ldo;眼底都青了,昨晚没睡好?&rdo;戚时安伸手用指腹在沈多意的眼下按了按,&ldo;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天还没塌呢。&rdo;
沈多意问:&ldo;昨晚怎么样了,阿姨还好吗?&rdo;
&ldo;不算太好。&rdo;戚时安如实回答,&ldo;我对她表态了,她暂时还无法接受,肯定还会再来找我的。&rdo;
沈多意一脸认真地继续问:&ldo;那我可以做些什么?&rdo;
戚时安抢过餐盒:&ldo;你可以先吃饭,然后在我的沙发上睡一觉。&rdo;
两个人在沙发上吃了点东西,吃完收拾干净又通了通风。沈多意淡淡地皱着眉,一副有心事的模样,他试图合计出解决办法,但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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