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仲夏切换了译制片腔调:“哦,我的上帝啊!快瞧瞧这个二十二岁的老伙计,看看他这老胳臂老腿儿……”费辛马上做了个空手握哑铃的动作,臂肌微微隆起。俞仲夏羡慕嫉妒恨:“……上帝看了想打人。”费辛要被他笑死,抬手作势要打他,说:“不帮忙也别在这儿碍事,我现在揍你可不算体罚学生。”俞仲夏:扎心。这不是又提起他的伤心事么?快快乐乐吃饭,快快乐乐聊天,他都要忘记费老师不回七中的事了。费辛说罢也想起了这一节,垂眸看着手里在洗的碗。气氛一时低沉。俞仲夏道:“贾蓉蓉可真烦人,你干吗拦着不让我放开了骂她?”费辛:“她又不是主观故意想要这种结果,现在这样她也不开心,说不定还很害怕。”俞仲夏:“她当然害怕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是她害得你被投诉,谁不想骂她几句?学校也是够扯淡的,都不管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只要给家长一个交代,这都什么狗屁决定,一点都不公平。”费辛:“学校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不单单是为了给家长一个交代,更是为了保护贾蓉蓉,保护你们所有学生。”俞仲夏:“真相就不重要了吗?只要找个背锅侠?我觉得这样不对。”费辛:“真相重要,公平也重要,只是这世上从没有绝对的公平。师生关系里,老师占据着较高的地位,掌握着较大的权力,两者间本来就不公平,就像鸡蛋和石头发生冲突,人类的道德会很天然地,驱使旁观者把同情心和信任度,倾向于鸡蛋。我觉得这是人性里闪光的地方。”俞仲夏:“我觉得这就是你弱你有理,哪里闪光了?群众有时候就是盲目,同情心泛滥得超乎想象。”费辛:“是不排除有些鸡蛋会利用大众的同情心,毕竟是少数,再说,法制建设就是为了完善道德规范不到的地方。可是这种偏向弱者的、所谓的‘不公平’,本质是为了让整个人类社会更公平。”俞仲夏觉得他说的也有点道理,想不出怎么反驳,但还是要杠一下,说:“他妈的道德绑架!我一个普通人,没那么高的道德觉悟,全社会的公平就能来侵害我想要的正义?不行,凭什么!定体问!这国怎!”费辛:“……很熟练啊。”俞仲夏:“你在网上会和杠精吵架吗?”费辛:“小时候会,现在不,说服一个网友和我志同道合,这没有任何意义,我又不和ta结婚,还不如抓紧时间多做几道题。”俞仲夏:“我就不一样了,我最喜欢跟网友吵架,越吵越精神,我熟练掌握一百零八种抬杠的精妙角度。”费辛:“……反正你也不做题,还能顺便提升专业功底。”最后,俞仲夏问他:“你真的不记恨贾蓉蓉,也不怨学校?一点都没有不开心?”费辛:“真的,学校这么处理,也已经是最大程度对我的保护了。如果要说不开心吧,也是有的,才教你到一半,说走就走了……这可能会是我永远都忘不了的遗憾。”这是俞仲夏前几天指责他的话。俞仲夏嘿嘿笑:“那我就是你的维纳斯。”费辛:“……”这无神的比喻,耻了。他把洗好的碗碟摆在沥干架上。回公寓后他就换了件居家卫衣,马卡龙绿色,十分小清新。这让他的“雪松味儿”里似乎又散发着一点青草甜。俞仲夏早就好奇这个,问:“费老师,你平时都用什么香水?”费辛:“我不用香水。”俞仲夏吸鼻子,说:“那你这是什么味道?”费辛闻不到自己的体味,以为是沐浴露洗衣液的味道,转过身,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俞仲夏,道:“这是——处男的清香。”俞仲夏:“哈。哈哈哈。哈哈。”胡说八道,我就没有这味儿。快九点了,俞仲夏还没有走的意思。费辛也不赶他,刚离职的第一个夜晚,他并没什么心思复习做题。俞仲夏发现他没要看书,问:“咱俩干点什么好?”费辛:“打游戏?”俞仲夏:“我吃撑了,坐不下去。我想出去玩。”费辛:“几点了?这么冷,要出去你自己出去。我不去。”半小时后,电影院的取票机前,两个人取了票。爆米花电影,砰砰砰咔咔咔轰隆隆一顿狂轰乱炸。看完电影出来,十一点。两人一起上了个洗手间。费辛道:“我给你叫辆车,你直接从这儿回家吧。”电影院楼下是家凑凑(火锅店),楼上洗手间里都飘进了锅底的香味。俞仲夏边尿尿,边眨小鹿眼看费辛,嗲声嗲气:“费老师~我饿了~我想吃火锅~”费辛:“你消化这么快?这么晚了不吃东西,要吃你自己吃去。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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