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不畏寒雪,在空中盘旋飞舞,逆光下只能看出几道优雅的剪影。塞西尔被眼前罕见的壮丽景致深深吸引,小舟随海波漂流。不知何时,海洋短暂的平静被风浪取代。风暴来袭,海潮翻涌,小舟随时有倾覆的危险。高序列雌虫生有虫翼,可以飞行。他记得自己是有虫翼的,颜色与穿透乌云的天光类似,十分好看。塞西尔按照记忆中的方式伸展虫翼,虫翼却仿佛被某种沉重的枷锁束缚,完全失去了在空中翱翔的能力。此刻,可怜的精神体只有一叶脆弱的木舟,无力抗衡滔天巨浪,只能随其一起颠簸。怒涛绵绵不绝,乘着小舟的上将紧紧抓住木舟的边缘,艰难地在风暴中等待愤怒的大海重归平静。上将等了许久,久到紧握着木舟边缘的手指完全脱力。他想抓紧无垠碧海中唯一的倚靠——木舟,却有心无力,只得瘫平躺倒在只容一虫的狭窄的小舟中,任凭自己被下一波风浪吞噬。塞西尔逐渐发现,即使自己不抓着木舟,看似可以轻易被海中浪潮掀翻的小舟依然在风暴中顽强幸存下来了。可惜这个发现并不能改善扁舟中上将的处境。上将不抱希望地等待风止浪歇,还是会控制不住在小舟整个腾空而起时紧紧抓住木舟边缘。渐渐地,塞西尔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他记不清这场风暴究竟持续了多久。记忆中,这片海域似乎从没有过风平浪静的时候。他似乎从未逃出过脱力躺平、握紧小舟边缘的无尽循环…………“雄主……”耳边是谁在说话,好像是他自己。雄主是什么?跟海中风暴有关吗?塞西尔觉得自己似乎还发出了其他声音,但精神海受到的过量刺激让他一向精准的记忆变得乱成一团,实在想不起还说了什么。大约经过了一整个已探索宇宙从诞生到毁灭那么久,塞西尔终于恢复了部分神志,勉强能够回忆起自己身处何时何地。房间中,雌虫与雄虫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浓郁得让塞西尔忍不住想要以手遮面,但手臂疲惫不堪,无力完成太大的动作。塞西尔听到家务机器虫在走廊上移动的声音,听到空气净化系统以最大功率运转的声音,听到终端的提示音,还听到自己的声音。他想抬腕查看终端上的消息,但身体沉重得好像刚被注射过大剂量麻醉剂,非常难以控制。试图慢慢移动手臂时,塞西尔摸到床单上的几个洞。这是崭新的床单,兼具了舒适和耐用的军用复合材料。小洞的位置接近指尖,上将有了一种不想承认的猜想。希望瓦莱特没有发现。不对,不能轻易让罪魁祸首逃掉责任。上将认为非常有必要让瓦莱特重温虫族生理学。精神海交融绝对不是他方才经历的这样!虽然此刻他的精神海无比舒适,舒适得实在不像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精神海融合。塞西尔悄悄确认过,他标注了“军事机密”的那间船舱,瓦莱特并未进入。但当他发现瓦莱特是如何与虫崽时期的塞西尔互动之后,上将宁愿瓦莱特进的是存放军事机密的船舱。本性难改的雄虫,连三岁虫崽的虫翼都不放过!开门声打断了塞西尔的回忆,是家务机器虫带了双虫份的食物进来,不知该算作夜宵还是早餐。瓦莱特短暂地离开虫翼,但也没离开太远。一条精神力触手将一杯清水送到瓦莱特手中,其余的触手依然挂在虫翼上。塞西尔瞬间明白在精神海中,他的虫翼为什么无法飞行。他也不是很想明白这个问题。上将顺着瓦莱特的手喝了几口清水,嗓音没那么哑了。他看看瓦莱特,又看看自己的虫翼。雄虫仿佛刚刚发觉,总算肯把精神力触手全都收好。没了负重,塞西尔顿时觉得虫翼轻松许多。他坚持在进食前清洗。瓦莱特便将脱力的塞西尔抱进清洁机器,自己躺进旁边的机器中,流程结束再将塞西尔抱出来。塞西尔怀疑,瓦莱特在特意对他展示坚持不懈训练出的胸肌和腹肌。军雌有一点大雌性主义思想很是正常,没有军雌会否认“战争是雌虫的责任”。塞西尔很是对这一观点很是认同。可虫婚第一天,塞西尔上将被迫改变了一则对雄虫的刻板印象。雄虫的肌肉并不都是花架子。这期间,家务机器虫换好了崭新的床单,塞西尔也看到终端上空气净化系统的警报。他迅速删掉了提示,然后想起瓦莱特的终端也收到过同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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