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她和林奕夜夜缠绵,极尽声色。还梦到她和林奕恩爱结婚有了孩子,一家人幸福快乐。可所有的美梦,到最后都会转到那天,林奕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对她说:“乐乐,对不起。”她的思绪猛地在梦中清醒,可又不愿意清醒,她多希望最后那句才是她做的噩梦。那四年,林奕就像是她的心魔,不管她试着跟谁交往,最后都觉得索然无味。只有跟沈迦在一起的时候,能感觉到舒适。沈霞曾经看到她们经常在一起,还以为她们在谈恋爱,还夸赞过沈迦,觉得沈迦是个不错的alpha。那时候,时乐笑着解释:“我们没有交往,一直都只是朋友。”后来,她也问过沈迦为什么跟她一起出国,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沈迦不着调的说:“除了喜欢,还能因为什么?”时乐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里分辨出她这句话的真假性,但沈迦没有必要跟她开这种玩笑。“你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人,我放不下。”她仍旧嬉皮笑脸的:“所以我没有逼你啊,等你什么时候放下了,第一个考虑我就行。”时乐感到为难:“沈迦,你不必为我浪费光阴。”她太知道为一个人耗掉整个青春的后遗症了。她不想也不愿沈迦为她而浪费光阴,也怕到头来什么都给不了沈迦,连这最好的朋友也失去。沈迦知道她这些年的事情,神色依旧轻松:“我也没有说就一定要吊死在你这棵树上啊,万一哪天我爱上了别人,我就跟人跑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时乐见她看得挺开,她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要是能像你这么看得开就好了。”那样的话,她就不用为了林奕再难过。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打在树叶上,打在雨棚上,楼下的车鸣声也显得着急了几分。时乐看到林奕脸上挂着泪痕,那张美丽的脸上常常带着笑容,此刻却神色哀伤,像是因为她说那句回不去了而失去了精神,一下子整个人都暗淡下去。走廊上的灯也识趣的暗了,黑夜席卷了两人,只剩下哀伤的呼吸声。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时乐已经没有什么再想说的了,她缓缓关上门,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身来转过身靠在门上,缓缓蹲下身抱住了自己,把头埋在双臂之间哭了起来。曾经都是她追着林奕被林奕丢下,这一次换林奕追着她,她却把林奕丢下了。她们之间隔了四年,再也回不去了。林奕在门口站了很久,久到沈迦都回来了,她还站在那里,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像是一个雕像。沈迦皱眉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喂,你在这里干什么?”林奕这才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门,没有搭理沈迦,然后默然转身,失魂落魄的下楼,走进雨里。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很快就将她整个人淋透,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在雨中前行。回想起四年前,她也陪时乐淋过这样一场雨。那时候时乐因为她远走国外求学,她放心不下,悄悄去看她。她看到时乐在人群中木然的站着,周围的人都在聊天欢笑,又或是低头玩儿手机,只有时乐像是被抽了魂儿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呆呆的看着前方。夏季的雨来得很突然,周围的人纷纷到处躲雨。只有时乐一个人站着不动,绿灯亮起,她走在雨幕里,穿过街道,在路上漫无目的的一直走一直走。那时候她担心时乐,却不懂她的心情。直到此刻,她才知道时乐那时大概也是心如死灰,感觉失去了生活的意义。她真失败,活了三十五年,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到如今她知道了,也彻底失去了。一夜风雨换新天。时乐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去上班,沈迦看她状态挺好,也就没提昨晚在门口遇到林奕的事。时乐照常上下班,她因为工作能力突出,很快就晋升成了小组长,工作量也大了一些,每天过得很充实,等再想起林奕,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那天时乐回家,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口等待,像是很着急,又有些不敢去敲门。她有些疑惑,上前询问:“阿姨,您找谁?”“我找你。”她的穿着打扮都很精致,容颜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白了些,神色憔悴,却依旧能看出她年轻时候的美貌。时乐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她,便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阿姨拉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恳求:“我想请你帮个忙。”“我好像不认识您,您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去看看林奕吧,阿姨求你了。”在去林家的路上,时乐才知道林奕得了抑郁症,自她走后才开始的,已经三年多了。她大多数时候看起来是正常的,但是每当遇到关于时乐的事就会钻牛角尖。她想不明白的时候,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天整夜的不睡觉,又或是整天整夜的喝酒麻痹自己。她变得不爱笑,也不喜欢跟人沟通交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接近。这样的情况,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本来林母以为她都已经要好了,没想到最近两个月情况又开始加重,到现在已经演变成了自残。林母这次来找她,就是因为林奕把酒瓶砸碎,用碎片割了手腕,人没事,就是躺在床上发呆,不吃不喝。时乐想到那个场景,心疼的同时也很生气,多大的人了,竟然做出这种蠢事。到了林家,推门看到躺在床上的林奕,时乐走过去没好气的一把掀开她的被子:“死了没有?没死就起来。”林母都被她这番操作惊呆了,赶紧制止她:“时小姐,林奕她现在经不起这样的刺激,你别这样对她。”时乐不管林母,冲着林奕继续吼:“我问你死了没有?说句话!”林奕躺在床上不动,语调哀伤:“乐乐,你别管我。我不值得你关心。”“你也知道你不值得我关心?那你知道不知道阿姨为你担心?她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你操心,替你求人。你也是三十五岁的人了,活倒回去了吗?”林母听着她说那些话,想到这些年为林奕操的心,难受和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捂着脸,难受道:“别说了时小姐,别说了。”林奕的眼角无声落下泪来,她终于翻身起来,木楞楞的走到林母身边将她抱住:“妈妈,对不起。”“你就只会说对不起,”时乐越说越气,眼眶都红了,声音也哽咽了,“你什么时候真正为爱你的人想过?从前我觉得你温柔体贴,懂得人情世故,对谁都好。现在看来,是我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才不肯承认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渣。”林奕听她这么说,不解释,也不反驳,认命一般的闭上眼睛:“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竟是如此不堪。”林奕真的得了抑郁症,不管时乐说什么,她只会把自己往坏处想,把所有的事往坏处想,然后自怨自艾,不肯听人说些好的,振作的话。时乐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她忽然有些后悔,要是早知道她得了抑郁症,当时林奕来找她的时候,她就不会把话说得那么绝,不会故意做那些事来刺激她。还有一件事,是林母告诉她的。三年前,时乐出过一个车祸。当时有一辆车失控了,从侧面朝着她冲了过来。她躲闪不及,眼看就要撞上,忽然后面一辆车冲上来把侧面来的那辆车撞了,三辆车在原地打了个转。时乐受伤昏了过去,但不是很严重。等她醒过来询问另外两辆车的情况时,沈霞说她们两家自行处理了,让她不用操心,好好养伤。那时候她不知道,替她挡车的人,是林奕。那次车祸,林奕伤得有些重,抢救了一天一夜,又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腿断了一条,手也断了一只,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时乐的情况,林母告诉她时乐没啥事儿,已经出院了。她不放心,要亲眼去看,林母不同意,她就悄悄溜了出去。一个人拄着拐杖,拖着断腿,手上还打着石膏,拼着一口气,不要命的的去了时乐住的地方。远远的看到她跟沈迦走在一起,两人亲密无间,说话时眉眼里都带着笑。时乐说她腿受了伤,走路都疼,让沈迦背她。沈迦笑着在她面前弯下腰。女孩儿的计谋得逞,开开心心的爬上了沈迦的背,看起来当真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林奕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时乐没事儿,过得挺好,她明明应该开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眼里有泪水流下来。后来她听说时乐谈了恋爱,一个人喝了一夜的酒,尝到了痛苦难受的滋味儿。再后来,她听说时乐分手了,一个人不知道开心什么,好像生活又充满了希望。只是不管时乐如何,她都没有勇气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怕会影响时乐的学业,怕又让她不开心。那时候她都想,只要时乐过得好,她不在她身边也无所谓。可是没想到日积月累的思念,和不敢面对时乐的心情压垮了她。她发现没有时乐的日子越来越无聊,从前热爱的事业,也变得没劲儿,在乎的那些东西也变得不重要。所有的一切,在她眼里就连消磨时间都觉得煎熬。她们说她病了,她也觉得她病了,得了名为时乐的相思病。林母从林奕的房间里抱出一个盒子,里面有上千张飞机票,还有很多很多的信封。“这些是林奕去国外看你买的机票,她都当成宝贝一样存着。这些是她给你写的信,每次写完都会兴冲冲的去寄,但是回来的时候总又带回来,放进盒子里。我想,她既然是写给你的,你应当是最有资格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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