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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几个小时以后，谢淙淙回报：&ldo;尸首打捞上来了，宪兵司令部、警备司令部都查过了，没有任何他杀的迹象，已经肯定是投江自杀。&rdo;韩练成说：&ldo;淙淙，你和小邢跟我这么多年，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要想不开。&rdo;韩练成交代谢：&ldo;小邢的后事你主办，需要用钱尽管朝夫人要。以后家里的事，你也要多操一点心了。小邢的死因，你先不要管别人的说法，自己再悄悄地查一查。&rdo;

韩练成给汪萍安排：&ldo;我离开南京以后，你马上带孩子们去乡下，安全一点。&rdo;汪萍说：&ldo;我不能走。我一走，别人肯定会怀疑你。&rdo;韩练成吃惊地望着她：&ldo;你怎么，真的全都明白？&rdo;汪萍平静地一笑：&ldo;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只不过不会说话就是了，尤其是不会说假话，但我心里明白。&rdo;韩练成并不放心，但见汪萍能镇定面对危险，也就安心了许多。

回到兰州不久的一天下午，一上尉报告：&ldo;张长官说请司令晚上去公馆吃晚餐。&rdo;餐后，张治中才说到正题：&ldo;练成，国防部来电话，说何部长要你回南京，有要事找你。明天上午的飞机已经安排好了，兰州防务的事，你今晚还要辛苦一会儿，交代一下，我马上叫人接手。&rdo;他边说边拿出一个大信封，&ldo;这封信，也请你带去，面呈委员长。&rdo;

韩练成接过，有些不解：&ldo;张老师，国防部没有具体讲是什么事？&rdo;张治中端起酒杯，答非所问：&ldo;拜托了。今晚你还要工作，我就不劝你多饮。这杯酒，也算是为你饯行了！&rdo;说毕，竟不等韩练成的反应，一饮而尽。韩练成稍作迟疑，端起杯来回敬道：&ldo;谢谢老师。&rdo;饮毕，两人握手作别，张治中说：&ldo;练成，走好。&rdo;

次日，在兰州飞往南京的军机上，韩练成闭目沉思，内心独语：什么事，这么急？国防部？给委员长的信？这都是什么意思？他叫过少校参谋（他不是一直跟韩的人）拿来皮包，韩练成从皮包中抽出大信封，信封上居然没有一个字，待他再从信封中抽出&ldo;信&rdo;‐‐竟是一张昨天的报纸！韩练成再三仔细查看信封、报纸内外，一无所获。他再次陷入沉思，内心思忖：以张老师之细心，他不会给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出事？

刚巧机上乘务员走来：&ldo;长官，飞机马上要在西安降落加油。&rdo;韩练成突然有了对策。飞机在西安加油时，韩练成以总统府参军的身份命令机场军方代表处：&ldo;马上给我接南京，总统府军务局俞济时俞局长！&rdo;他只能抓住这一刻缓冲、选择的时机，但心里没底，到底是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总不是老头子拐着弯儿要抓我吧？电话接通，俞济时答应一会儿派人去接机。并说，委员长上午最后一个见的是关雨东（关麟征），他刚刚升任了陆军副总司令，老头子留他一起吃午饭。你来了刚好，我去报告，你也陪老头子一起吃饭。

军机降落在南京机场时，韩练成看见停机坪上已有三辆黑色轿车，他心里很踏实：看来并不是老头子要抓我，我倒要看看，你何敬之能把我怎么样！

韩练成率先下机，一军务局上校迎上敬礼道：&ldo;韩参军辛苦，总统在等你。&rdo;韩练成还礼：&ldo;嗬，你总是那么仪表堂堂啊！&rdo;另外两三个上校上前道：&ldo;韩司令，我们是国防部……&rdo;

韩练成说：&ldo;哦？回去报告何部长，我见过总统以后马上去向他报到。&rdo;他看了看随行的少校，&ldo;你是跟我去总统府还是去国防部？&rdo;见他嗫嚅，不知所措，韩练成说：&ldo;好了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把我的皮包拿来，你去国防部吧。&rdo;说罢转身坐进军务局的轿车，只顾与军务局上校说话。国防部来人眼睁睁看着军务局轿车远去。

（34）

34危机已经到了身边

当时正是9月底，新任徐州&ldo;剿总&rdo;副司令的杜聿明刚刚丢了济南：解放军华东野战军以14万人组成攻城集团进逼济南，杜聿明慑于华东野战军18万打援兵力，未敢出援，眼睁睁看着济南失守、王耀武被俘、104万部队被歼。东北战事更紧，在解放军东北野战军70万兵力发起的辽沈战役中，已经切断国民党军东北和华北的陆上联系。蒋介石因此心情不好。

在总统府子超楼小餐厅，蒋介石、关麟征、韩练成三人午餐的气氛有点沉闷。说到身边事，蒋介石说：&ldo;练成，你的任命是有点问题。&rdo;关麟征说：&ldo;校长，这问题大了。&rdo;蒋介石喝止：&ldo;不要多嘴！你们总是这样，在我面前都不讲礼貌，在外面会成什么样子？&rdo;

关麟征、韩练成噤声，蒋介石说：&ldo;我会考虑给你重新任命。你去军校，或者去陆军总司令部，就和雨东在一起，怎么样？&rdo;韩练成说：&ldo;我服从校长的安排。&rdo;蒋介石说：&ldo;你先不要回兰州去了，在南京休息几天，我过几天找你再谈。&rdo;

韩练成见蒋介石之后再去见何应钦，底气壮了，何应钦反而没了对策，只简单问了一些无关大局的小事，就让韩练成回家休息了。见此情景，韩练成知道，危机已经到了身边。

韩练成在南京随时&ldo;等委员长召见&rdo;，但蒋却早已被东北战事牵动得三飞沈阳。也正是有被蒋&ldo;召见&rdo;的掩护，何应钦也罢，叶秀峰也罢，都没有对韩练成采取任何措施。韩练成甚至还和夫人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去叶家看望了叶老太太，很开心地玩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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