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来,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体会到回家的喜悦和轻松,那种从骨头到皮肤的纯放松状态。
&ldo;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其实…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我最放松的状态。&rdo;
&ldo;我最落魄、最丑的样子你都见过,在你面前我近乎是个透明人,不用遮遮掩掩,也不用担心会露出马脚。&rdo;
她觉得,再怎么难堪,也比不过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在他面前,她没有秘密,用不着费尽心思的粉饰太平。
&ldo;至于你的臭脾气,老实说,我已经快习惯了。我…我害怕的是,是他还活着。&rdo;
&ldo;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觉得,人生在自己的掌控中;第一次觉得,我也可以拥有幸福、平静的生活。&rdo;
&ldo;我害怕,害怕他来毁了这一切,我…我好不容易才站起来,不想再回到过去,不想再成为…成为那个整天想着怎么结束生命的人。&rdo;
说到最后,她已是泣不成声,慌乱的转头用力擦了擦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ldo;你怎么又哭了,要是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rdo;
&ldo;我没哭,眼睛进沙子了。&rdo;
&ldo;哭了就哭了,我又不会笑话你。你放心,不管是谁都不能夺走你现在的生活,谁敢出手,我就打断他的腿。&rdo;
他,很高兴能亲耳听见这些话,至少说明,她很在乎自己。
&ldo;你想要的生活,也是我想要的,任何敢来打扰我生活的人,我会要他们有来无回。&rdo;
说着,他单手把面前泪眼婆娑的女人揽到怀里,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ldo;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如果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你,你就给我狠狠的打回去,出了任何问题,我来负责。&rdo;
他连自己亲生父母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么会在乎她那个混蛋父亲的想法。若是他真的回来了,妄图影响她的生活,他不介意帮他找个好的疗养院。
明知道这句话不能当真,可她听完之后,还是笑了。
&ldo;万一,我打不过人家呢?&rdo;
&ldo;打不过就跑,记住了,不用忍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这个人报仇,是从早到晚,你可以好好学一学。&rdo;
&ldo;……&rdo;
前半句听着还正常,后面的这句话是什么情况?她眨眨眼,扭扭捏捏的推开他,抬手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吸了吸鼻子正声道。
&ldo;走吧,时间不早了,绕一圈就回去。&rdo;
&ldo;嗯,芸豆都快按捺不住了,一直想往前冲。&rdo;
把问题说开后,两个人明显都松了口气,眼里那点淡淡的困惑也消失不见了。
往年,母亲的忌日,余曼总是会请假回去看看,今年突然间有点犹豫了。
&ldo;我想暑假的时候回去,大概七月中旬,回去在那边住一阵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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