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空气里还弥漫着焦味,菜在加水前说不定全都黑了,水加再多也是于事无补,肯定难吃。 但何筝却说:“不会的。” 还是微眯着眼,他笑得纯良无害,看向有些拘谨的杜夏,“我不挑食。” 他点头保证道,只要是杜夏做的,他都吃。 何筝保证自己会把那锅烧糊了的菜汤喝光,但那碗汤最终还是没有上桌,被杜夏不由分说地倒了。杜夏如若是女人绝对是位贤妻良母,打了个鸡蛋混着番茄,只要不分神,十分钟后又是另一碗汤。五个人不再像春天那样在门口支桌子晒太阳吃饭。天气热了,一楼的店铺需要招待客人,所以有空调,大家吃饭的地方就挪到了室内,每个人都慢悠悠的,都想把时光蹉跎在凉爽的空调间里,而不是开了两个大风扇的二楼画室。 “再这样下去,过两天又得光膀子了。”这不是老四 六月八号下午五点,艳阳高照。 无数家长聚集在蓉城一所高中的大门外,打着伞翘首以盼。蓉城日报的一位年轻记者也蹲点在外,他们的公众号搞了个活动,要拍下每一个考点第出校门的学生们都是什么的精神面貌。 杜夏也在人群堆里。随着一声铃响,他像是和考场内的杜浪两个人,一颗心。杜浪考完了,他也跟着高兴,身高在家长里明明有优势,但还是点起脚伸长脖子,远远望向大门尽头逐渐走来的清一色的白衬衫校服,希望能在杜浪看到他之前先发现弟弟。 维持秩序的保安并没有将伸缩门彻底打开,防止车辆进入。这是一所寄宿学校,高三学生住满一栋寝室楼,如今可以退寝了,要是把家长车辆都放进去,校园里肯定会堵得水泄不通。 杜夏于是看着那些穿校服的孩子在层层叠叠的人群里找到父母,喊爸叫妈,拉着他们的手一起进校门,再出来,孩子背书包,妈妈推着行李箱,爸爸再抱着床单被褥,跟举家搬家似的。 杜夏的目光跟着一个女孩到他们家的轿车上,车牌是外地的,和杜夏来自同一个劳动力外流大省。 杜夏也是打工人,一眼望过去,就能猜到这个家庭的轨迹:做父母的可能很早就来蓉城打工,那些密集劳动力的小作坊最喜欢招这样的夫妻工。这两人如今卖得起轿车了,估计是和陆广发一样,抓住了时机出来单干,成了小老板,再把老家的女儿接过来。 女生的笑容很灿烂,成绩肯定不错。这所寄宿学校专收和蓉城同考卷的其他省考生,能帮忙考生搞定异地高考的资格审核,所以生源一直不错,是外地户籍家庭在蓉城的最好选择。 同样塞进来的还有一些本地人的小孩,这部分学生中考成绩拉胯得不读私立只能去职高,来这儿也是混个毕业证,和上进心十足的外地二代形成鲜明对比,互相看不惯。杜夏记得杜浪刚入学的那一个月和学校里的本地学生打过不止一次价,要不是看在杜浪在老家中考拿了全市第三,学校肯定要杜浪背个处分。 原本聚集在杜夏周围的家长们渐渐散去,是都找到了自己孩子,进去一起搬宿舍。杜夏等到五点半,才看到杜浪拉着行李箱从寝室门口那段路走来,他咧开嘴角,冲弟弟露齿笑,杜浪脚步也没快起来,好像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放假,等待他的是新的开始,远没有结束。 杜夏没忍住,穿过收缩门快步走向杜浪。他伸手,试图接过杜浪厚重书包的肩带,杜浪身子往边上一斜躲开他的好意,行李箱杆也换到另一只手。 但杜夏还是很积极,绕了半圈到杜浪另一边,把行李箱杆“夺”走了。杜浪眉毛一挑,差点又要噼里啪啦训斥,问杜夏佐小伏低给谁看,他余光里的何筝也从收缩门外走了过来。 在此之前,何筝一直站在杜夏肩膀稍稍靠后的地方。杜夏看到杜浪后就激动地跑过去,何筝站在原地和杜浪对视,那眼神里就有无声的叮嘱,要他对亲哥哥态度好点,大好日子的,别又动不动发脾气。 那拉杆箱最后到了何筝手里,三个人并排出校门,两手空空的杜夏在最中间。 杜夏试图活跃气氛挑起话题,问杜浪为什么不叫自己进教室和寝室帮忙,两人好一块儿收拾,杜浪没回答,目光越过杜夏直接跟何筝对上,然后把书包也扔给他,好像那一书包东西是何筝的需求。 杜夏夹在中间,看看杜浪,再扭头看看何筝,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又背着自己密谋了什么。他们去附近一个车站坐公交,上车后只有一个位置是空的,杜夏想让杜浪坐,杜浪瞪了他一眼,把他想说的话全都瞪回嗓门眼。 何筝也认为应该坐下的人是杜夏,然后把书包放他腿上,并示意他打开。何筝和杜浪私底下果然有联系,当杜夏忐忑地拉开书包拉链,愣愣地看着里面的课本,杜浪很不屑地贬损了一声,说高三一整天都是做题刷题,学理科的他就没怎么翻过书,要不是何筝让他把课本带回来,他最后一门英语刚考完就把所有东西都当垃圾扔了。 杜浪就是这样的人,肚子里有颗好心,嘴里说不出好话。杜夏抽出一本语文教材,指甲剪短后还是嵌了颜料垢的手抚过封面,双手捧着,抬头,和杜浪说了声“谢谢”。 公交车在这时候转弯,站在车厢内的乘客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倾斜。杜浪顺势侧开脸,梗着脖子下颚线条明显,不想让杜夏看清自己的真实情绪。 “你哥也是想趁帮你打扫的机会进高中学校里看看,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何筝不愧是中译中的王者,口吐莲花的高级翻译官,给杜浪解读杜夏的真实想法,潜台词背后对校园生活的向往。 杜夏听得不好意思了。杜浪和何筝的身型都比他高大,站在他座位旁边就把他围住隔绝了其他乘客,他只能装模作样看语文课本,再看看窗外的风景。他和杜浪有血缘亲情,比起哥哥,他更像是位错位的母亲,滋养了弟弟的童年。但从他三年前把杜浪接到蓉城起,他和弟弟就话不投机半句多,刻意跟他保持距离,也拒绝沟通。 杜浪性格并不温顺,但远不算糟糕,只是对杜夏一个人疏离。他和何筝就有商有量的,考虑读什么专业哪个大学,每说一个大学名称,何筝都知道这个大学在哪个地域。 杜夏边听两位弟弟交谈,边自我默默在心里头安慰。杜浪和他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弟弟是要读大学的人,毕业以后去写字楼中央空调办公室坐着,跟他这个初中没毕业就出来讨生活的哥哥有云泥之别。就算杜浪愿意跟他聊志愿的报考,他连985大学有几所都不知道,根本没办法帮着出主意。 还不如让何筝来。何筝连港岛高校对大陆考生的政策都略知一二,热门专业有哪些更是信手拈来。杜浪说想快点挣钱,读个计算机科学去大厂找福报,何筝能听懂他的调侃讽刺,轻声一笑,说不如选个电子信息相关的交叉专业,比如人工智能。 杜夏听了,本就单薄的脊梁难免又弯了弯,胸口和衣服的间隙更大,心理作用作祟,觉得贴了创口贴遮乳头的胸口酸酸涨涨。 杜夏只有乳头大,胸围和正常男人没什么两样,专业提升聚拢的硅胶文胸在他身上就是大材小用;就算网购,精打细算如他也嫌一次性乳头贴太贵。 不如衣服穿厚点,杜夏今天穿的就是件棉长袖。实在不行,画室里还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他。何筝的观察毫不避讳,必要的时候送他两张创口贴,不配合久亲自帮忙贴上。杜夏起先不情不愿,没过三天就放弃了,出门前自己先把奶子贴上,因为只要何筝凝视他,他就算不去对视,身体多多少少会起一些反应,软塌塌的乳头奋勇争先地硬起,无形中被何筝抚摸吮吸似地酥麻,发酸发涨。 当真像个调教初成的熟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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