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宁说:&ldo;大、大哥打电话回家了吗?&rdo;
章修严点头。
&ldo;家里还好吧?&rdo;袁宁试探着发问,&ldo;妈妈她们应该都很好?&rdo;
&ldo;她们都很好。&rdo;就像袁宁能感受到章修严的情绪一样,章修严也看得出袁宁的欲言又止。章修严直接询问,&ldo;你想问什么?&rdo;
袁宁知道自己的想法都瞒不过章修严。他说:&ldo;大、大哥你好像有心事,是什么心事呢?能不能跟我说?妈妈说,遇到烦心的事最好都说出来,说出来心情就会好很多。&rdo;
章修严听着袁宁稚气的劝导,竟觉得心里真的平静了几分。他说:&ldo;你四哥有消息了。&rdo;章修严叹了口气,&ldo;说不清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rdo;
&ldo;肯定是好消息!&rdo;袁宁斩钉截铁地说。
&ldo;但愿如此。&rdo;章修严是理智至上的人,所以不能像袁宁这样简单直接地往好的方向想。他顿了顿,把章先生的话都告诉袁宁。
&ldo;四哥一定会没事的!&rdo;袁宁的语气非常笃定,仿佛只要他坚定地这样想,事情就真的会像他所想地这样。
章修严也被袁宁感染了。他说:&ldo;对,一定会没事的。&rdo;即使再成熟、再沉稳,章修严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孩。他说完,忍不住将袁宁紧紧地抱住。
就像上次知道那具骸骨不是章修鸣的时候一样,他也需要慰藉,也需要普普通通的拥抱和安慰。但是在别人面前不行,章先生不会做这种事,薛女士是没有办法做到‐‐至于章秀灵和章修文,那自然是更加不行的,他要在他们面前维持兄长的威严。
但是袁宁不一样。
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
袁宁虽然也敬他怕他,但袁宁不害怕靠近他。他隐忍的悲伤和忧心,在袁宁面前永远无所遁形。在袁宁眼里,他也需要安慰,需要关心,需要所有普通人需要的东西。
袁宁脑袋嗡嗡响。
……他感觉到,大哥很难受。
袁宁原本也不习惯与人亲近,可是被章修严这么抱着,他心里却一点排斥都没有。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回抱章修严。
袁宁胳膊短,没办法真正环抱住章修严,只能笨拙地说:&ldo;四、四哥这么好,肯定不会有事的。&rdo;
章修严抱着怀里软软的身躯,听着袁宁软软的安慰,心也软了下来。他说:&ldo;在没有得到切确消息前,不要告诉妈妈他们。&rdo;
袁宁轻轻点头。
章修严有些舍不得放开。
章修严说:&ldo;喝了药会犯困吧?睡觉吧。&rdo;他顺势就要把袁宁抱进被窝。
袁宁僵了僵。他小声说:&ldo;我还没刷牙。&rdo;
章修严一顿。
袁宁又小声补了一句:&ldo;我想尿尿。&rdo;
章修严:&ldo;……&rdo;
章修严松开了手。
袁宁见章修严脸色不大好,不由主动问:&ldo;大哥你今晚会和我一起睡吗?&rdo;
章修严把问题抛回给袁宁:&ldo;你希望我和你一起睡吗?&rdo;
袁宁对上章修严严肃的眼睛,总觉得如果回答&ldo;不希望&rdo;,章修严的脸色肯定会更不好看。他果断说:&ldo;我想和大哥一起睡。&rdo;说完他小心地觑着章修严,发现章修严唇角下垂的弧度没那么可怕了,松了口气。
章修严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他绷着脸教训起袁宁来:&ldo;你已经六岁了,应该坚强一点,自立一点,不能老想着要别人陪你睡。&rdo;
袁宁正要乖乖说&ldo;好&rdo;,章修严马上又补了一句:&ldo;这次就算了,你正生着病,我可以陪你睡‐‐下不为例。&rdo;
袁宁:&ldo;……&rdo;
章修严说:&ldo;不是说要去尿尿吗?怎么还不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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