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去到哪房,可不就是给哪房长脸。
&ldo;拿下她,堵住嘴。&rdo;
门婆子满脸的笑僵在脸上,心开始慌起来,老夫人这是找麻烦来的。
看也不看她,老夫人径自往里走去。
一路往里走,跟来的婆子迅速制住院子里见到她们的人,不让她们发生一点响动,惊了里边的人。
双芷牙齿都在打颤,心里无比希望屋里的两人这会都失声,有些话要是被老夫人听到,会翻天的。
&ldo;哭什么哭,就知道哭,娘这是为你好,你学也得,不学也得学,都给我牢牢的记到脑子里去。&rdo;
祁珍还是小声的啜泣,屋外的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委屈不愿。
祁武氏长长的叹了口气,放软了声调,&ldo;一旦嫁人,要是运气不好,进门就要做母亲,母以子贵,你要是没点手段怎么能拿捏得住她们?&rdo;
老夫人神情不再那么冷厉,这些话都是正理,闺阁女子光女红好名声好还不够,该会的相信还是得会。
后宅里那些个常用的手法学着坏不到哪里去。
&ldo;可是…娘,你这些都太过份了,人可以有防人之心,却不能有害人之心,若是我照着您说的做,我便是失德,娘,我不要做,我不能给我未来的孩子蒙羞。&rdo;
祁武氏厉声接口,&ldo;要脸不要,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口口声声未来的孩子,像什么样。&rdo;
屋里沉默了一会,老夫人正准备转身离开时,里面才有了响动。
&ldo;你做什么?起来。&rdo;
&ldo;娘,我求您,别再教我那些了,我不要变成那么坏的人,争宠有很多种方式,不用做得那么绝,我不要我变成黑心肝,会做恶梦的,求您了,娘,求您了。&rdo;
&ldo;黑心肝?我教你读书识字就是让你指着我的鼻子来指桑骂槐的?祁珍,我一门心思为你着想,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啊,你还有没有点良心?&rdo;
祁珍又开始小声的哭,断断续续的道:&ldo;娘,娘,我知道您对我好,我知道,可是您教的这些我学不会,从心底就抗拒这些,我怎么可能学得会?娘,您放过我吧,您那不是在要别人的命,是在要女儿的命啊!&rdo;
&ldo;心慈手软,你倒是可怜她们了,谁会来可怜你?娘教给你的这些方子都是秘法,就是宫中太医院的医正也不见得能找出毛病来,你怕个什么劲?&rdo;
&ldo;人在做天在看,那是活生生的人,怎么能那么轻易就要了她们的命,娘,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您要再这么逼我,我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我不嫁人了,一辈子不嫁,那样就没人能欺负我,没人能压我一头,更不用背负人命,就为了那虚无飘渺的宠爱,娘,您放过我吧,放过我吧!&rdo;
&ldo;蠢货,你以为姑子那么好当的?一辈子青灯古佛,你受得了?听娘的,男人身边可以有很多女人,但是长期得宠的一定不能留,她生下的孩子更加不能留,男人的心会偏的,到时候你除了个正妻的位置还剩下什么?你又能为你的孩子挣来什么?在有了嫡子傍身后,让你的夫君子嗣艰难你的孩子才会金贵,你的地位才会稳固,你懂吗?&rdo;
&ldo;争宠有许多种方法,娘,不一定非要夺人性命。&rdo;
&ldo;啪!&rdo;
屋内屋外都是难堪的沉默,老夫人扶着双芷的手用力掐紧,双芷咬唇忍着痛,不敢弄出声音。
&ldo;你是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我先打死你作数,为你费这么多心,到你这倒成了我阴险毒辣了?你就是那纤尘不染的白莲花,你高贵,你心地仁善,到时候就是死了也要笑着死,把夫君拱手相让是不是?&rdo;
祁武氏气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都直发抖。
&ldo;滚回房去,没我的准许不得踏出房门一步,要是再敢和华如初眉来眼去,我让你成亲前一步都出来不得。&rdo;
&ldo;娘&rdo;
&ldo;别叫我,不想看到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rdo;
祁珍眼泪趴哒趴哒的往下掉,跪在那里不动。
要是以前她就是再不愿意也会勉强听着,最多就是因为老学不会被娘抽打小腿。
可现在,她不愿意忍着了,每次听娘说那些的时候她就觉得血腥气扑面而来,晚上做梦也是血淋淋的画面。
她害怕,怕得晚上都不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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